楓除了要應付那種種比之前和柳慧成親時複雜了無數倍的繁文縟節之外,還得抽空來應付那些官員們,這可把他給忙壞了。直忙到了天色暗下來,到了黃昏的時候,才聞得有外面的僕從來報道:“新人來了!”
婚禮,古時也叫昏禮,因為那時的婚禮都是在黃昏時舉行。雖然後來有所變通,但是象侯爺納妻這樣的大事這一點還是不能馬虎的,新娘當然得在黃昏時分送到府上了。人們聽了這話後,就急忙簇擁著唐楓趕出了門去,幾個喜婆便將穿著大紅喜服,用喜帕蒙著臉的新娘從轎子裡扶了出來,然後在又是一大套的規矩之後,才和唐楓一道來到了喜堂之上。
拜天地的時候,大玉兒還是發現了一點,和自己拜堂的男子似乎沒有自己所想的那麼年老,似乎還很年輕,這讓她稍稍得到了些安慰。至於唐楓,在行了這拜堂之禮後,才徹底地安下了心來,從此之後,她就是自己真正意義上的妻子,什麼人都搶不走了。
新娘被安頓去了後宅,接下來就是開酒席的時候了。雖然之前大家都喝了酒了,但是那只是開胃而已,現在才是重頭戲。那些個文官當然沒有那麼好的酒量和膽量敢灌安平侯爺的酒了,可那些武將們卻不管這麼多。他們與唐楓之間的感情可是在沙場上出來的,他們人人欽佩唐楓的膽略和計謀,但是這一上了酒桌這些人卻又六親不認了。
面對著一張張極度興奮而漲紅的臉,一隻只高高挽起了袖子,拿著大碗伸到自己面前的手,唐楓只有摸著鼻子苦笑了。這些人象劉猛、張文聰雖然官職還不低,但卻也很是粗豪,而其他人就更不要說了,就是一個秀才,和士卒們一起久了,也早變得很是豪放了。在這些人的面前,什麼官威,什麼侯爺通通沒用,你只有滿足他們的要求,將一碗又一碗的酒喝下去,才不會讓他們大聲吵嚷。
無奈之下,唐楓只得硬著頭皮上了。好在這些年的官場和軍旅生涯,多少也提高了唐楓的一些酒量,比之前他與柳慧成親時相比要好得多了。另外,唐楓雖然練內力不得大成,但總也有些收穫,至少在強行壓制酒意這一點上還是能讓他覺得滿意的。
這一頓酒,直喝到兩更天,那些武將們才盡興而去,也有不少人是已經喝得酩酊大醉了,比如司馬俊毅,卻被唐楓的下人安頓在了前院的客房之中。而唐楓在被人灌了不下兩罈子酒後,饒是他早有準備在酒裡摻了不少的水,又有內力壓制,也已經頭重腳輕,眼前看東西直打晃了。解惑是今天侯府的人裡少數不曾喝酒的人,也好在有他在旁攙扶著,唐楓才沒有倒地不起,錯過了價值千金的良宵。
把公子送到了臥房跟前之後,解惑才放開了手。依然還有著一絲清明的唐楓推門而入,隨即又關上了門,便踉蹌著往床前的那個紅影而去。大玉兒在這裡等了兩個時辰,之前的勇氣隨著長時間的枯坐而慢慢地流逝了,想到今天晚上自己將和一個全不曾謀面,沒有半點感情的男人一起睡,而且這還是一輩子的事情時,她不禁也有些膽怯了。
現在那人滿是酒氣地出現在了自己面前,這讓大玉兒的心裡就更加緊張了。她甚至恨不能這人就此醉死了過去,至少今天她是逃過了一次。可是現時卻並沒能如她所願,只聽一個大著舌頭,含混不清的聲音道:“來吧,玉兒,咱們這……這就洞房……”然後一根細長的棍子就在她的面前晃來晃去了。
唐楓喝多了酒,手上已經沒了準頭,見挑了半天都沒能將喜帕挑掉,不禁有些急了,在撥出了一口酒氣後,便一步上前,用手將眼前直打晃的大紅色喜帕給拉掉了。
終究是躲不過了,大玉兒咬著牙,閉著眼準備著,卻等來了一聲似曾相識的聲音:“玉兒……你別……別動,我都抓不到……你了……”吃驚地睜開了眼,看到的是一張放大的臉,因為唐楓正好在這個時候撲了上來,滿是酒氣的嘴吻在了大玉兒吃驚而微張的小嘴之上。
居然是他,自己嫁的居然是他!狂喜在大玉兒的心裡急速地發酵,她簡直要認為這只是自己的一個夢了。但是嘴上熱熱的感覺,房中的紅色,以及身上的重量卻都在告訴著她一件事情,這是真的,這不是一個夢。等等,怎麼身上會有重量?大玉兒在喜悅過後,便發現了一點不尋常的地方,然後便吃驚地發現唐楓就這麼壓在自己身上睡著了,而他的嘴裡還在不斷地散發著酒氣。
夜已經更深了,在原來一片安靜的喜房之中,卻傳來了一個女子慌亂的聲音:“你……你做什麼?你不是喝醉了嗎?”
然後是一個男人的聲音:“嘿嘿,我有神功護體,雖然喝了不少的酒,但是這麼長時間過去自然也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