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
唐楓沒有理會他的這個問題,而是自顧地說道:“那你可知道此事的起因啊?”
“這個……聽說乃是當地的官員貪得無厭,將朝廷撥發的賑災糧食都私自挪用,害得百姓無以為繼之下,那裡的百姓才會突然暴亂將那縣令殺死的。”呂岸看了一眼唐楓的表情後,才小心地回答道。
“不錯,這也是本侯所知的經過了。我若是記得沒錯的話,在這一次各地頻發災禍的時候,我已經讓錦衣衛的人注意著各地官員的情況了,對此你有什麼看法。”
“果然,我就知道他會插手此事!”呂岸心中暗喜,早在得知了陝西一事之後,以他對唐楓性格的瞭解,呂岸就能猜到他會有這樣的反應,畢竟他可是跟隨了唐楓有好些年的老人。雖然心裡這麼想,可呂岸的面上卻是半點沒有表露,只是道:“侯爺明鑑,下官現在是南鎮撫司的人,可無權監視各地的官員,所以這一點下官也不敢說什麼。”
“是嗎?”唐楓看了他半晌後,才突然一笑:“你當我做了這個侯爺後真的什麼事情都不管了嗎?還是以為自己現在羽翼已豐,不想再對我實話實說了?”
“下官不敢!”被唐楓似笑非笑地一看之後,即便是呂岸也生出了寒意,雖然唐楓現在看似沒有了實權,可他當初的殺伐果斷的行為卻還是留在呂岸的記憶裡的,山東、浙江,對東廠的殺戮,全都是唐楓一手所為,這讓他不禁又生畏懼。
“你是南鎮不錯,無權對地方官員進行監察也沒錯,但你南鎮卻有著自己的職責。我想,不用本侯再明說什麼了吧?”唐楓深深地看了一眼呂岸道。
話說到了這個份上,呂岸知道火候已經夠了,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他就是要讓自己把北鎮撫司犯錯的事情給說出來,所以在猶豫了一下後他便道:“大人,卑職這段日子裡的確知道了一些我錦衣衛內部出現的問題。”不知不覺間,他又用回了以前的稱呼:“這一年來,隨著北鎮撫司的大權逐漸為駱提督所把持,他已開始培植自己的心腹了。而要使人聽話,就得有所恩惠,而銀子就是最實惠的恩了。就我下面的人偵察所知,許多派在各地的錦衣衛人員,一旦發現當地官員有什麼不法之事,不是拿人問罪,而是先索要好處。只要能滿足他們的索賄數量,這些官員的問題就不再是什麼問題。雖然陝西那邊的情況究竟如何下官還不得而知,但是想來也因為此了。”
唐楓滿意地一點頭:“你的判斷很對,除了這一點,我也想不出能有什麼理由來解釋連當地百姓都知道的事情而我們卻不得知。看來他駱養性真的變了!”
“大人,或許他只是一時的失策吧,只要大人您提醒了他,想必他會改過的。”
“是嗎?這一年來他在錦衣衛的內部做了多少的事情,又得了多少的好處你知道嗎?以前這些事情我雖然有所耳聞,但因為想到以往的情誼所以都沒有說出來,但是這一次他卻做得太過分了,錦衣衛乃是皇上用來監察百官的利器,可不是他用來滿足私慾的工具,既然他已不能回頭,就不能再讓他繼續擔任此位了。”唐楓淡淡地說道:“此事只有你知我知,希望在事情發生之前你不要傳與六耳。”
“是,卑職記下了。大人但有什麼吩咐,我及屬下的南鎮之人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
“好了,天也不早了,你先回去吧。”唐楓揮手道。
在走出安平侯府之後,呂岸的嘴角也不禁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唐大人,看來這次你真的會對駱養性下手了。”其實這段日子裡,隨著東廠不復存在,少了外敵的南鎮和北鎮已發生了數次的衝突,呂岸總是被高自己一級的駱養性壓下一頭,這讓他心裡很不是滋味。這一次在得知了北鎮的事情之後,呂岸就開始謀劃怎麼對付駱養性。人往高處走,到了他這個位置,當然希望坐上錦衣提督的高位了,而除去駱養性就是這一切的前提。
呂岸知道唐楓在錦衣衛依然有著不可估量的勢力,所以就想著借唐楓之手來對付駱養性,但是他也知道唐楓的本事,知道自己直接上門去說會被他所懷疑,所以便一直隱忍著。不過隱忍不代表不出手,陝西的事情就是他尋找到的絕好時機,而那道密信就是將一切都推到臺前的手段了。現在看來,唐楓已經開始對駱養性產生了懷疑和不滿,或許取代他的一天也已不遠了。
但是呂岸不知道的卻是,他的心思也已經在唐楓的掌握之中。既然唐楓能夠知道北鎮的一些事情,他南北鎮的敵對怎麼會瞞得過他呢?之所以唐楓一直隱忍不發,除了不想讓朝中言官彈劾自己之外,還有等待時機的意思,現在時機就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