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范文程有什麼本事,居然能讓大汗如此偏袒他?”
“還不是因為他善於溜鬚,再加上睿親王一事時站對了方向嗎?聽說當初他是幫著睿親王的,後來因為看著情況不妙,才會突然倒戈。這分明就是一個無恥小人,一個漢人在我大金為官,單從這一點看,此人就無甚氣節了。”
“不錯,為了他一個人,我們大金要承受被明軍攻入盛京的危險,我們決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各位以為如何啊?”
眾人在沉默了半晌之後,終於都點頭道:“我們決不能坐看著努爾哈赤打下來的江山敗在一個漢人的手裡。既然大汗做不了主,我們便幫他拿這個主意吧,這也是為了我大金的將來,想必誰也不能怪我們的。”
“好,我們這就去招集人馬,現在就去將人給拿住了,不然說不定他會趁黑而走。到時候想要找到了他,可就太難了。”
在回到住處之後,范文程便是越想越是不安,他回憶當時的情景,除了大汗之外,其他的金國官員都用一種異樣的眼光看著自己,似乎是要把自己給殺了一般。他很清楚自己的位置,即便有大汗護著,以金國的作風那些大人們要把自己怎麼樣也不是什麼難事。而現在情況更是到了最危急的時刻,他們會不會不顧大汗的顏面而下手呢?
“不成,我得想個自救的辦法。出城是肯定不行了,而現在城裡又多是兵馬,我根本不可能混在百姓之中。現在唯一能保我的只有大汗了!”想到這裡,他便立刻起身,要往皇宮而去。此時家裡的妻兒也顧不上了,因為他知道只要自己無恙,自己的家人就不會有事。另外他也想到了說辭,以明軍的態度來看,這一次他們不會如此輕易就退兵的。
可范文程的動作還是慢了一些,當他急急地從旁門走出,想要去皇宮見大汗的時候,那些金國權貴們已經點齊了府中的人馬殺到了,還將他的住處圍了個水洩不通。這些權貴們都有著自己的勢力,這才能保證他們在金國的地位,這一點即便是大汗皇太極也無權干涉。所以他們說幹就幹,當即就帶了人馬來了。
“範大人,你這是要去哪裡啊?”見他從旁門出來,早就在那裡等著的一人陰笑著問道。身邊的那些金國士卒也都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容。
“我有大事要去見大汗,你們這是……”心中大驚的范文程強自鎮定,只希望自己搬出了大汗來,這些人能有所忌憚。
可是這裡卻是大金不是中原,皇帝的權威還沒到人人不敢說不的地步,聽他這麼說,那些人便都露出了哂笑:“範大人,我想大汗是不會再見你了。不過你想為我大金效力的心我們卻是明白的,這次便有一件大大的功勞要讓你去做啊。”
“你們……”范文程聞言面色大變。但沒等他繼續說話,那身邊的一眾金兵已經得到上面的命令,一下就捉住了他的雙手,然後麻繩拿上,將之捆綁了個結實。
范文程面色慘白,大聲說道:“你們不能如此對我,大汗說了此事還要再看,他明軍只是一個緩兵之計而已,我們切不可上當啊。”
“範大人,你就省了這口氣吧。”說著,有人將一大團的破布塞進了范文程的口中,然後大家就簇擁著他離開了範府跟前。他府中的那些下人眼見得拿人的都是金軍,怎麼敢出來制止呢,只有在那裡哀嘆了。
除了范文程外,瀋陽城裡的其他漢臣也沒有得免,全被人給拿下了。他們一心想著富貴來到金國,背棄了自己的祖宗,卻換來這麼一個結果,也算是應有此報了。本來他們還存著一絲幻想,希望得大汗看重的范文程能救大夥一命,可在見到連他都被綁了的時候,這些人才知道大限將至,一個個小臉都白了。
事情到了這一步,那些金人已經不打算再請示大汗了,當即就押了這些漢奸出了瀋陽城,往明軍大營而來。當看到這麼些人出現的時候,明軍上下都有些奇怪,得知這些人的身份後,眾將士都露出了鄙夷之色,立刻上前推搡著這些無恥之徒進了大營。至於押著他們來的金兵,則被打發了回去。唐楓已經下了令了,在火藥等武器未到之前,大軍不得擅自與金人開戰,所以只有任由他們離開了。
中軍大帳之中,唐楓冷笑地看著頹唐的范文程道:“當日在寧遠城中,我就曾說過象你這樣賣國之人不會有好下場,現在果然應驗了吧?”
范文程此時已經被鬆了綁,但他一介書生,也沒能力傷害唐楓,只得苦笑道:“成王敗寇,我沒有話可說。不過你唐楓在金國犯下的罪行,一定會有人找你報仇的。”
“哼,金人這些年來害我這麼多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