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烏合之眾,可一旦讓他們佔了優勢,想要反轉過來也沒有那麼容易啊。他曾想過派一部分人馬佯攻韓城以牽制高迎祥部,然後再以精銳破王嘉胤部,但是卻不敢保證這就能瞞過了高迎祥部。
與他的想法一樣的便是關正傑了,他也在隨後提出了相同的辦法,但卻被孫、左二人給否決了。因為兵力上自己本就不如高迎祥部,若是讓他們察覺,並且出城來攻的話,只怕這佯攻的人馬就危險了,甚至會導致整個戰局的失敗。這樣一來,一切又都回到了原點,依舊是對眼下的局面沒有一個統一的主意,你說一個策略,便有人否定,我說一個也是有著不足的,一下就討論了一個多時辰卻依舊沒有定論。
這時候,唐楓的目光落在了洪承疇的臉上,從開始討論到現在,也只有這個自己特意從西安帶出來的人沒有開口了,看他鎮定的模樣,似乎是有了什麼想法。所以在一名將領說完了後,唐楓便問洪承疇道:“彥演對此有什麼看法哪?”
洪承疇微一笑後道:“下官是在想著一點,既然只在用兵上解不了當下的困局,我們何不從他處入手呢?”
“他處?你指的是什麼方向?”幾名將領都來了興趣問道。
“從人心上。”洪承疇對著唐楓一拱手道:“之前下官就曾與大人您說過,反軍眼下雖然團結一致,可是因為各有首領之故根本難以一心,便想用攻一放一而打破他們之間的信任。不過眼下因為兩軍所在的位置關係,我們想這麼做是不可能了,那索性就從其他地方入手。”
“你是指?”唐楓似有所悟,臉上也露出了笑容,困擾自己多時的難題就要解開了。
“攻敵者攻心為上!這些反賊根本就不可能懂得這點,我們怎麼就不能加以利用呢?只要讓守城的高迎祥部生出王嘉胤部已經歸降了我大明的訊息,我想他們就只有死守著城池這一條路可行了。到時候我們便可從容佈置,先除王嘉胤部,再攻韓城。”
“這確是一個妙計,只是我們該怎麼行事,才能讓高迎祥等起了對王嘉胤的懷疑呢?”唐楓又問了一句道,他看得出來,洪承疇已成竹在胸了。
“其實從密報上來看,高迎祥應該已對王嘉胤起了一定的懷疑之心。不然他斷然不會讓王嘉胤這四萬人馬駐防在自己身後的,而是應該讓他們留在城中。現在只要再多一點‘事實’的證據,一切自然就能向著我們想要的方向發展了。”洪承疇在頓了一下後又道:“至於這‘事實’就由下官來做吧。”
“你想去見王嘉胤還是高迎祥?”唐楓當時就猜到了他的想法,要讓對方相信這是真的,就必須有人直接與他們說上一番話了。
“去見高迎祥,不過我卻的目標卻是王嘉胤駐軍的所在。”
“如今那些反賊正在積極準備著開戰,你若是落在了他們手上,豈不是……”唐楓不無擔心地道。洪承疇感激地看了一眼唐楓:“下官身份低微,即便落在他們手上他們也不會怎麼樣的。而且,下官還想為了破城出一點力,所以就算,冒個險也是要去韓城的。”
看著洪承疇全沒有半點猶豫和畏懼的神情,唐楓心下大為感動。這就是大明計程車子為國盡忠的表現了,眼前的這個洪承疇和自己所熟知的那個洪承疇已經完全是兩個人了。其實這也很好理解,歷史上的洪承疇剛開始時也是為國立下了大功,甚至在崇禎得知他“死訊”的時候還很是悲傷呢,不是一個有大功的臣子,皇帝怎會如此呢?只是在他後來的人生裡,因為種種的緣故,才沒了以前為國之心。但現在的洪承疇顯然還是抱著為國的拳拳之心,即便犧牲性命也在所不惜的人。
唐楓在定定地看了洪承疇有半晌之後,才肅然站起了身來,衝他拱手行禮道:“那一切都交給彥演兄了,待到平定了此次的叛亂之後,我必會想皇上如實奏明一切的。”
洪承疇是一個想到就做的人,雖然此時天色漸暗,他又是剛剛才趕了一天的路,可他還是當即帶了兩個僕從就騎馬離開了軍營,然後直往東而去。他已經定下了策略,先趁著夜色過了韓城,待到明天一早再回過頭來,只要被守城的反軍捉到,他的使命就達成一半了。為此,他還在身上帶了一封由唐楓親筆所寫的勸降信,措辭很是客氣,並且答應王嘉胤一旦事成,不但既往不咎,還會授予他五品的武官。
天還很是寒冷,但是拍馬而行的洪承疇卻是心裡暖暖的,有了唐楓的這一禮,他覺著自己就是真死在了韓城也不枉了。
正如他所想的那樣,在夜間守在城中的反軍只是對大隊人馬進行注意,其他的全不理會。而到了天亮之後,韓城守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