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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要!

他的創業夢……雖然很捨不得,但他還年輕,有的是時間奮鬥,就把人生的藍圖全部往後挪吧!為了他摯愛的妻兒,他的公司可以等到三十歲、四十歲,甚至五十歲再開。

“如新,我們結婚吧!”當他下了決定猛然回過神來!才發現她不知在何時已失去了蹤影,“如新,你在哪裡?”

他以為她進了廚房,在小小的斗室裡轉了兩圈,依然不見她的人影。這房間就這麼點大,一目即可望盡,沒有地方讓她躲的!那麼……

偶然瞥見桌上的信,他的心涼了大半。

“這傻瓜,該不會想不開,跑去做傻事吧?”

撕去封口,白色的信紙飄落他掌中,幾行娟秀的字跡映人眼簾。

“我走了,謝謝你這幾個月來的照顧,你放心,孩子我會努力將他養大的,再見!”

簡短的交代,沒有署名,甚至沒提過一個怨他的字,她就這麼消失無蹤,獨留無限的悵然,翻攪著他胸口如遭火炙。

“笨蛋,我有說不要你嗎?大笨蛋——”

情願她耍脾氣,她這般地體貼,只叫他心痛得幾乎死去。

“水如新,你給我回來!”狂叫著,他衝出大門,一定要找到她,一定要!

茫然徘徊於街道上,水如新不知何去何從。試著往“家”的方向走,可是才到水宅前的一段上坡路,她的腳步便跨不出去了。在水如新心裡,那座大宅與其稱為“家”,不如說是座金雕玉砌的“牢籠”更適合。所謂的“家”應該像是郝樞啟的住處那樣,雖然稱不上華麗,甚至貧困得家徒四壁,卻時時充滿溫馨與笑聲。他是個可依靠的男人,還在求學、家無恆產,只靠自己的雙手打拼,卻讓被收留的她衣食無憂,將她呵護得像個備受寵愛的小公主。他總是辛苦自己,卻給她最好、最棒的。有時候,他會抱著她說,將來一定要讓她當全世界最幸福的新娘。對啊!他們相戀了,在那間再簡陋不過的違建中,她度過了生命中最有價值、最快樂的一段時光。在品嚐過真正的自由後,要她怎麼再做回昔日那個毫無主見的傀儡娃娃!做不到了! 她的心一旦被放出籠,便再也收不回來、也不想收回來了。猛地轉身,水如新拼命地往前跑,只想離後頭那座禁錮她多年的牢籠越遠越好。不知不覺,雙腳將她帶進了T大校園。

夜幕初罩的校園裡,學生們早下課離開了,廣大的空間中,除了風聲蟲鳴,再無半點人煙。惶惶然,她走進中庭。這裡有棵大樹,爬上樹頂可以眺望半座校園,是她新發現最佳的遠望所在。水如新四肢並用地攀上了樹,端坐在樹枝間,涼風陣陣吹來,拂動她每一根烏黑的秀髮。記不得爬樹的習慣是幾時養成的了,只是每每在心情煩悶時,總愛躲在大樹頂;與樹木說說話,沮喪的心情就會被一點一滴帶離體內。

不過這方法似乎並不適合用在此刻她的懷孕之身上,她的小手下意識撫上微凸的小腹,這裡頭孕育了一條幼小的生命,那是她與郝樞啟的骨血,或者……“他”肯晚到個幾年報到的話! “他”將是她與他最寶貝的愛情結晶,這期間的差別豈止天與地。

“你為什麼要跑這麼快?”明知這問題對孩子不公平,她還是忍不住想問, “你把爸媽的計劃都搞亂了,孩子……”

不說話還不曉得,一開口才發現,哽咽的聲音已洩漏了她滿腔的悲意。昔日被逐出家門時也不曾這般無助!現在懷了孩子……悠悠天地間彷彿只剩自己,她被全世界給拋棄了,父母、親人、朋友,連最摯愛的郝樞啟都不要她了!

“我該怎麼辦?嗚……”

離開他房間時,她以為天無絕人之路,總會想到辦法好好活下去。如今高踞樹頂,才發現自己有多渺小,她一個人真的可以嗎?怕是很難吧!

遙望陰暗的天空,晦色無光正如她此刻的心情;難得有的明亮卻在街的另一方,不曉得她若就此躍下,芳魂是否會直奔彼岸,永留在光明的所在?

“水如新,你給我抓緊樹幹了,敢來個腳滑、手滑什麼的,小心我剝了你的皮!”樹底下,一聲昂然的怒吼奇異地突破了靜謐。天曉得他找她差點找瘋了,不過幸好找到了!

“樞啟!”透著樹縫往下看,手電筒的微光照出他猙獰的五官,“你怎麼來了?”

“來帶回一個有頭無腦的笨蛋!”他挽起袖子試著往上攀,不過說真格的,爬樹,他並不在行。

“你別上來,我下去好了。”看他磨蹭了半天也攀不上樹,還不如她溜下去快一些。

“你慢點兒,小心,別動了胎氣,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