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有什麼吩咐,儘管說。”蕭妃也不是善碴,站在那裡直愣愣的,說話也硬梆梆的。
“你竟敢撇下宮人侍衛,讓皇上坐你劃的船在西海池上泛舟,你好大的膽子。”王皇后拍案叫道。
“泛舟又怎麼啦,我是皇上的淑妃。我們一家三口劃劃船又礙誰什麼了。”
“一家三口?”王皇后張開嘴,“哦呸!說出來瘮得我牙疼。”
“牙疼是你牙不好。”蕭妃毫不示弱。
“大膽!你竟敢在我中宮撒野。來人呢,給我掌嘴二十。”
幾個太監和宮娥跑過來,摁住蕭妃,對著她的嫩臉,劈里啪拉,一五一十地打起嘴巴來。
蕭妃掙扎著,披頭散髮地哭叫著:“我有何罪?你叫人打我。”
“哼,”王皇后坐在座位上,手指著蕭妃說,“你擅自帶皇上划船,其罪大了,萬一翻了船,死了你娘倆事小,一旦皇上有個什麼閃失,滅你九族都不解恨!”
“你公報私仇,我要稟告皇上。”
“告去吧。今天逮了你這個錯,打的就是你,你平日仗著有一張大肚皮,不把我放在眼裡,現在就讓你嚐嚐我的厲害!”
可憐蕭妃一張俏臉,佈滿了手指印子,一張櫻桃小口也不櫻桃了,蓬蓬勃勃地腫脹得老高。
中午,李治吃完飯後,正在翠微殿歇息。小素節來了,他站在李治的床前,一句話也不說,只是嚶嚶地哭著。李治急了,扳著他的小肩膀,連問數遍,小素節才說:“我阿孃快要死了。”
“什麼?”李治大吃一驚,“你這話從何說起?”
“中宮皇后不知何故把我阿孃暴打了一頓。我阿孃說不打算活了,不能照顧我了,攆我來跟父皇。嚶嚶……我沒有阿孃了。”小素節鼻涕一把、淚一把地哭著。
“獨孤及,速去西宮蕭淑妃處。”李治在床上叫著。
獨孤及慌忙過來,伺候李治穿上鞋。幾個人不顧中午太陽毒,急急地趕往西宮蕭妃處。
蕭妃正拿著三尺白綾布,站在凳子上,往房樑上甩來甩去的甩,見皇上快到門口了,才一下子甩上去,挽了一個陰陽扣。“幹什麼你!”李治進門一看,氣得怒喝一聲,旁邊站著的太監、宮娥急忙把蕭妃扶下來。蕭妃一頭紮在李治的懷裡,哇哇地哭著。李治頓時也覺心酸,揮手屏退眾人,扶著蕭妃坐到了床上。李治摸著蕭妃的腫臉,問:“她怎麼把你打成這樣?”
蕭妃噘著厚嘴唇,萬分委屈地哭訴著:
“我不該為皇上生這幾個孩子,遭人嫉恨。她剛立為皇后,就暴打我一頓,我這以後的日子還怎麼過啊。”
“不會生孩子還有理了,朕去找她。”李治氣忿忿站起來,就往外走。
蕭妃攔住李治:“皇上,您就別去了,我們可惹她不起啊。”這麼一說,李治氣更大了,噔噔噔地跑了出去。
獨孤及見皇上滿臉怒氣地往外快步走,不明內裡,忙給侍衛使了個眼色,侍衛斜舉著黃蓋傘,給李治遮著太陽,一步一趨地也跟著快步走。
“膽子越來越大了,皇后剛當上沒幾天,就尋釁起事,太不把我這個皇上放在眼裡了,我非廢了她不可……”
李治一路走,一路想,不覺前面就到了中宮。李治的腳步又慢了下來,自己跟自己說:“還是算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這一進去,王皇后還得鬧我一頓,與其兩頭都鬧我,不如一頭鬧我,哎,我還是回去吧,安慰安慰蕭妃,讓這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省得再弄一次嘔心的事。”想到這裡,李治腳底又打了個彎,回來了。
蕭妃正倚門觀望,見李治回來了,忙過去攙扶著他的手說:“皇上,這麼快就回來了?”
“嗯……”李治到了裡屋,才摟著蕭妃說,“你別再生氣了。剛才朕到中宮訓了她一頓。往後,她再傳你,你就說你正在等朕,哪兒也不能去。”
“皇上,”蕭妃撲到李治的懷裡,“你答應我晚上不去中宮了,我要你夜夜陪著我。”
“好,好,只要你不再生氣,什麼都好。”李治拍了拍蕭妃,“朕還是喜歡你的,朕六個子女,你一個人就生了仨。”
“皇上,只要你天天晚上來,臣妾還能給皇上生出幾個聰明漂亮的王子公主。”
“好啊,朕以後就夜夜專寵。”李治也興奮起來。
“只要皇上夜夜來臣妾處,臣妾就不爭那個皇后的位子了。讓王皇后天天晚上摟著寶綬高興吧。臣妾才不稀罕那個有名無實的臭中宮。”蕭妃得意地說,就上來親吻李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