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的水也挺熱,地下熱礦水,冒出來咕嘟咕嘟的。四圈都是熱氣,洗澡根本不冷。等來年開春沒有事的時候,朕也帶你全家去萬年宮、鳳泉湯玩玩。”李治嘴也變得稀甜,跟長孫無忌套近乎。
“老臣可不敢去,那是皇帝皇后專用行宮,御湯池。老臣憑什麼去?”長孫無忌真是個“面團團”,根本不接收李治的好話,順帶還稍微諷刺了武宸妃一下,話音裡好像說,你武宸妃又不是皇后,憑什麼去鳳泉湯洗澡。
“長孫太尉,”武則天問,“我那個大侄子武惟良在您太尉府幹得怎麼樣?”
“還行,就是年輕點,辦事有點毛糙。”
“太尉你還得多費點心,讓他多幹點實事,多鍛鍊鍛鍊。他有什麼不周到的,您該訓的訓,該揍的揍,可別因為是我的侄兒,就對他客氣。”
“不會,不會。”長孫無忌笑著說,“我會好好地管教他的,這一點請武宸妃放心。”
……
盛宴還在擺下去,越擺越沒有趣。高宗李治和武則天雖然表面上裝得若無其事,和長孫無忌一家套近乎。無奈長孫無忌置若罔聞,就是不買賬。武則天只得拉著李治,對長孫無忌和劉王妃說:“天也不早了,酒也喝得差不多了,我和皇上也該回宮了。”
“好不容易來一次,再玩一會。”長孫無忌假意道。
“走啦,沒有事的時候再來吧。”
武則天和李治兩人起身離座,伸胳膊讓太監們給穿上外衣。然後,邁步向外走。長孫無忌一家人慌忙跟著去送,一路上都沉默寡言,一直送到大門口。接著,都刷拉一下跪倒在地——
“長孫無忌率合族人等,恭送皇上,恭送宸妃娘娘還宮。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其他人也跟著一起唱道。
“眾愛卿免禮平身。朕在此別過。”說完,和武則天一塊上了御馬車,把車門一關,傳旨起駕,怏怏地踏上了歸途。車裡,兩個人沉默了好久。李治才說:“這長孫無忌不知咋弄的,高低不領會朕的意思。”
“他什麼不領會你的意思,他是裝憨。”武則天又氣哼哼地看著李治說,“你看你把這些大臣們慣成什麼樣?君不是君,臣不是臣。他長孫無忌根本不把你這個皇帝放在眼裡。”
“哪能這樣說。他畢竟是朕的舅舅,幹什麼事也都為朕的好。你沉住氣,等朕再找他說說。估計沒有多大問題。他就是一塊石頭,朕也決心把他捂熱了。”
來到皇宮,兩個人下了御車。武則天那個氣勁又上來了,走的時候,浩浩蕩蕩,滿滿十大架馬車禮物。回來時,兩手空空,什麼事都沒辦成,叫誰不生氣?
“愛妃,天也不早了,朕也喝了不少酒,就不去兩儀殿了,咱倆直接回長生殿睡覺算了。”李治摸著武則天豐潤白皙的膀子說道。
這時候,宮闈令湊上來,彙報說:“皇上,宸妃娘娘。楊老太太來了。”
“多久來的?”武則天問。
“頭午就來了。卑職派輦車專門送她去了長生殿。”
兩個人這才乘上輦車回到長生殿。殿前小花園內,楊老太太正帶著兩個小外孫在那玩耍。
“皇上。”楊老太太見了李治,剛想跪倒磕頭,武則天手疾眼快,扶住了她。“阿孃,都是自家人,不必行此大禮。”
“咦,朕的大姐怎麼沒有來。”李治四處看看,問道。“朕的大姐”指的是武則天的大姐,早年嫁給賀蘭越石的賀蘭氏。李治和她很能合得來,常常傾心拉呱,因此才有這一問。
“她過兩天才來。”楊老太太答道,又問,“你兩個去太尉那裡,事情說得怎麼樣了。”
“別提了。”李治擺擺手,“走,到殿裡再說。”
到了殿裡,楊老太太簡單地聽了一下李治講述事情的經過,對武則天說:“你爹活著的時候,和長孫無忌關係挺好的。還一塊在羽林軍中共過事。他不會太沒有人情味吧。
他仗著自己是太尉,哪裡把我們娘倆放在眼裡。武則天說著,又一下子想起來誰,問李治:“皇上,許敬宗家住哪,他原來給您當過太子右庶子,和您心貼得很近。讓阿孃也去找找他,讓他在群臣當中也活動活動,畢竟都是老人們。”
“許敬宗和長孫無忌都住在一條街上。不過許敬宗現在不行了,永徽三年,他幹過禮部尚書,後來給人參掉了,現在任衛尉卿。職微言輕,恐怕他說話也作用不大。”
“許敬宗如果支援我當皇后,就恢復他的禮部尚書職位。這也給群臣們一個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