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路線都定好了,但是……在打完最後一場聯賽後,申花隊提前一週搬進了龍相進行封閉訓練。在那裡封閉了10天后,我們星期五飛往南京。南京與上海不遠,但那時還沒有高速公路,坐火車最快也要5個小時。因此為了確保隊員得到充分休息,我們選擇了飛機。這時國奧隊的謝暉、吳承瑛、申思和朱琪去集訓了。在他們去之前我一再叮囑,週日還有對山東泰山隊的決賽,週四國奧隊與印尼隊的友誼賽不要拼得太兇。一是因為對手弱,二是這畢竟是友誼賽,在場上注意不要受傷。但是週五他們到南京時,這幾個人非常疲勞,吳承瑛的小腿也被踢傷,肌肉都腫了。
更可怕的是,這些隊員帶來了從其他國奧隊隊員那裡獲得的各懼樂部年終的分配情況。當有些隊員得知一些降級隊的隊員拿的錢甚至比他還要多時,心裡開始憤憤不平了。
據我瞭解,隊員們當時的主要情緒是心裡不平衡,俱樂部經常說一分耕耘一分收穫,但至今他們卻沒有看到收穫在哪裡?會有什麼收穫?聯賽奪冠之後,獎金沒有馬上發下來,隊員們心裡也沒有底,不知道自己能夠得到多少?當時在黃浦區慶功會上,俱樂部宣佈奪得足協盃冠軍獎100萬時,下面的隊員都沒有反應,他們也許在算,100萬30多人分,他們能夠分到多少?
這時,又聽山東記者傳來的說法,聽說上海要獎100萬後,山東省領導在接見球隊時說,如果你們能夠拿下足協盃,我們的獎金絕不會低於上海!
山東泰山隊在此之前,已經有7輪比賽沒有贏球了,獎金少得可憐。一聽領導說出這麼個天文數字的獎金後,球員們反應相當踴躍,紛紛表示“玩老命拼了,就是頭往門柱上撞也要上!”這兩個隊在賽前的心理狀態,是完全不同的。
現在回過頭來想想,在當時的準備工作中,確也有許多東西值得總結和反思的。奪冠後,我被獎了一套房子,而且陳良宇副書記和龔學平副市長親自督促黃浦區和俱樂部拿出7套房子獎給隊裡。但已經宣佈的獎金和房子沒有馬上落實到個人,讓他們減少“後顧之憂”,所以,你說得再好,也不能刺激他們。
星期五晚上,沈立恭和鬱知非到了南京。我把這些情況向他們彙報了。鬱知非聽了這情況後非常驚訝,問這麼嚴重的情況為什麼不讓他早知道?
我說我也剛聽到的。這不能怪鄒忠偉和張德發,他們事先也不知道。鬱知非很不滿意地說:“我們俱樂部做得這麼到位,隊員為什麼還有這麼多意見?”我說:“鬱總,我們是做得不錯,但是山東泰山隊這次獎勵比我們多,做得更細。另外,你宣佈獎100萬後就沒有動靜了,隊員們不知道你怎麼個獎法。”他問我:“那你看怎麼辦?”我說落實到個人。上場隊員,有功的人員,獎金、房子落實到人。這樣才能調動他們的積極性。
就在這時,一連串奇怪的事情莫名其妙地發生了。星期六一早,我們接到上海公安局打來的電話,說我們的住地江灣基地被竊。大家聽了後,心情都沉重起來,幾個外援更是急得不得了,因為他們有些還沒來得及寄回去或是存起來的工資獎金都放在宿舍裡。莎莎哭喪著臉告訴我,他有兩千美金放在抽屜的夾層裡,不知道錢被偷了沒有。我當時安慰他們說,沒事的,但是,我看得出隊員們的情緒明顯低沉了下來。在下午的賽前訓練時,又有兩個不祥之兆。剛做準備活動時,我們的主力前衛朱炯突然倒在地上休克了,一點感覺也沒有,這把我們嚇壞了。後來,據朱炯自己說,他從來沒有發生過這種情況,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在那天的訓練結束後,我們發現訓練用球少了一個。在聯賽客場對廣東宏遠隊時,也是訓練時丟了一個球,結果比賽0比1輸了。這次怎麼又少了一個?桑廷良急得要命,我心裡也毛了,隊員也急了,大家一齊出動到處亂找,但都沒有找到。比賽還沒有開始,大家的心裡便被一片陰影籠罩著。
賽前組委會召開兩隊主教練聯席會議。在商定服裝顏色時,按甲A聯賽規定是主場先挑。而這場比賽誰也不是主場,只能兩隊商量誰先挑。過去我們一直是穿自的,打得比較順。11月5日3比1勝山東泰山隊奪取冠軍的那場比賽,我們也是穿白的,山東泰山隊穿紅的。這場比賽山東泰山隊主教練殷鐵生想穿白,但定誰先挑時,中國足協代表就說,大家抽籤決定吧。我覺得這個時候了,抽籤也不見得好,就很大度地說:“殷指導,還是你們先挑吧。”殷鐵生笑嘻嘻地說:“謝謝你們,我要挑的話就對不起了,我們穿白的。”
山東泰山隊挑白的,我們只能穿藍的了。當時我還想,我們穿藍的也照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