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的沉寂,這個連名字都沒有的靈魂終於破殼而出,如霧如幻,無影無形,遠遠的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團淡淡的煙霧,也許是才重生,這團煙霧一樣的靈魂還有些迷糊,彷彿沒頭蒼蠅一樣在阿波羅.叮的臥室裡來回的飄蕩著,幾乎填滿了整個臥室,對此,阿波羅.叮的唯一回饋就是翻身,繼續睡覺,顯然經歷了本心具現化之後,這團靈魂的隱匿能力是更上一層樓了,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煙霧一樣的靈魂終於恢復了自我意識,緩緩的向著一個方向聚集著,最終凝聚成了一個看上去大概十幾歲的少女。
跟阿波羅.叮幾乎沒有太大差別的長相,完美的女性標杆,但是頭髮卻隨她的父親,堂吉訶德,是波浪一樣的捲髮,顏色是灰白色的,看上去好像洋娃娃一樣,煞是可愛,不過,像變色龍一樣時隱時現的身軀證明著,這個少女本質上還是靈魂,而不是真正存在的肉體,半晌,這個站在阿波羅.叮床頭的少女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明亮,清淨,深邃的眼神,抬起手看了看自己之後,這個少女竟然笑了,想來是慶祝自己不再只是殘魂一朵,而是變成了一種可以永久純在的生命形式,雖然略有遺憾的沒有本體。
笑過之後,少女將自己的目光放在了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她的母親的身上,不知道引為什麼,過去那個讓她看一眼都覺得害怕的女人似乎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時時刻刻都在散發著一種名為懶散的氣息的女性,就連真神的那種霸氣也都消失不見。雖然說她依舊長得是那麼的美麗,當然,這跟眼前的少女沒有任何的關係,她對於這個女人沒有任何的好感,無論是過去,現在,亦或者是將來,她只是想弄明白一件事情。為什麼她會被自己的親生母親吃掉,最終變成現在這幅樣子,這也是本心具現化所賦予她的能力。
輕輕的坐在了床邊,因為本身不具備實體,所以實際上這個空間是沒有發生一丁點變化的,少女伸出了自己修長,潔白。時隱時現的手指,把它放在了自己母親的額頭之上,這就是她的能力,能夠獲得任何她直接接觸到的意識體的記憶,不管這個意識體是誰,有多麼的強大,基本上可以說。鴻鈞之下,堂吉訶德除外,任何人都不能豁免,因為阿波羅.叮活了太久了,倘若這個少女想要全部讀取她母親的記憶的話,那消耗的時間就不知道有多少了,畢竟真神那浩瀚的記憶本身就是一座巨大的大山,所以少女所選擇的的就是從最近開始向前讀取記憶。
一切就好像是電影倒放一樣,倘若她知道什麼叫做電影的話,從一片黑暗開始。那是因為阿波羅.叮進入了沉睡,漸漸的光亮出現了,一個男人出現在了少女的視線之中,哪怕從未見過面,但是少女卻清楚,這個男人就是自己的父親,看上去一個溫文爾雅的男人,莫名的。她的心中就對這個男人生起了一絲好感,顯然,這是堂吉訶德天生的親和性所帶來的好處,但是。隨著記憶的倒退,少女的表情卻越來越難看,原因自然是因為阿波羅.叮與堂吉訶德的那番交談的內容。
自己為何會出生,自己為何會被吃掉,為什麼自己的父親毫無作為,這些,她都可以忍,畢竟就像他父親所說的,某種意義上來說,她只是一個錯誤而已,但是她卻無法接受她父親那輕描淡寫的話語,打掉便打掉了,自己可以是他的血親,不知怎的,聽到這番話本該哭泣的少女卻笑得更加的燦爛了,隱約可以從中看到她母親阿波羅.叮噹年的影子,那是一種從骨子裡透露出來的瘋狂,歇斯底里一般的笑容,雖然沒有聲音,半晌,也許是一直讀取著阿波羅.叮的記憶,到底是讓這位真神有些不舒服,微微皺著眉頭,翻了一個身,將少女的手指從額頭上甩了下去。
不過兩個人的對話已經讓少女知道了絕大多數她想知道的內容,所以,再之前的記憶,她也沒有那個必要以及興趣去知道,畢竟她並不是很缺乏對於這個世界的常識,“我的母親固然可恨,”良久,無聲的笑容消散之後,少女喃喃的自語道,依舊只有她自己可以聽得到,又或者說,其實她只是動了動嘴型,根本沒有出聲,“卻還可以原諒,畢竟作為真神一下子損失一半的力量, 還是可以理解的,但是,我的父親,”少女微微的歪著頭,“沒有付出過任何的代價,對於他的親生女兒竟然可以說出這樣的話,我倒是越發的想要見一見這位神奇的父親了,順便問問他,為什麼他能夠說出這般殘忍的話語呢?還有為什麼能夠理所當然的享受著他們所設計的未來?而對我竟然沒有一絲的愧疚?”
“不過,那之前,”自言自語的宛若瘋魔了一般的少女忽的變得平靜,變臉的功夫跟她的母親簡直是一模一樣,整個人化作一片煙霧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