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煩惱,小人怎地不煩惱?小人與大王都是做私的,今日在城上,看看城外又添了許多軍馬,併力攻打城池,雙日不著早日著,終久被他捉了。”王則道:“叵耐這廝不伏事我,反把言語來傷觸我!”喝交左右拿下,手下人把李魚羹捉了。王則交把他縛了手腳,吊在炮稍上,就城上打出去,跌做骨醬肉泥。眾人縛了李魚羹,吊在炮稍上,拽動炮架,一聲炮晌,把李魚羹打出城外。可煞作怪,恰好打落在城濠邊河裡。
文招討在寨中見城上炮打出一個人來,即時交軍士去看,眾軍士將撓鉤搭上岸來,還是活的。隨即解了索子,押到帳下。文招討問道:“你這漢子是甚麼樣人?姓甚名誰?為甚事打出城來?”李魚羹道:“告招討!小人是貝州樂人,名喚做李魚羹。一時不合勸諫王則歸順招討。王則大怒,把小人做炮稍打出城來,要跌小人做骨醬肉泥,天幸不死,得見招討。”文招討道:“你是個樂人,如何的勸諫王則?”李魚羹道:“王則被一個馬遂一拳打落了當門兩個牙齒,綻了嘴唇,念不得咒語,行不得妖法,叫小人解悶。小人乘著燥頭,勸他歸順;不然時,旦夕之間必被招討捉了。豈知此賊不醒,反怪小人。”文招討見說,喜不自勝,道:“你雖然是個樂人,卻識進退。”交左右賞他酒飯。李魚羹吃了酒飯,文招討又問道:“你既是個樂人,必然在貝州久了,定知城內虛實。”李魚絲道:“告招討!賊首王則被打綻了嘴唇,念不得咒語,已無用了。有一個軍師最利害,跛著一隻腳,喚做左黜。又有一個國師,喚做彈子和尚。又有個張鸞,一個卜吉。又有三個,叫做張琪、任遷、吳三郎。還有王則的渾家胡永兒,極會使妖法。王則全靠這一班妖人,手下軍人雖有萬數,盡是烏合之眾,不足為道。”文招討又問:“城中有多少百姓?坊巷、河道、衙門怎地模樣?”李魚羹一一都說了。文招討道:“天使此人洩露虛實,王則可斬矣!”文招討正說之間,只見帳下走出一員將官來,道:“告招討!小將能生擒王則來見招討。”文招討見這個人出來甚喜,道:“正應多目神之言,‘逢三遂,可破貝州’。”元來這個將宮姓李名遂;先前諸葛遂智曾破法,殺了一陣;次後馬遂打綻了嘴唇,念不得咒語,行不得妖法;今又逢李遂,卻好三遂;因此文招討喜歡。文招討問李遂道:“你有何計策可擒王則?”李遂道:“小將手下見管著五伯名窟子軍;今得李魚羹說破城裡虛實,地裡坊巷一應去處圖畫闊狹,容小將再一一仔細問他端的;對圖本度量地面遠近相同,只須帶五伯名窟子手,在城北打一個地洞,直入貝州城內,到王則帳前捉了一行妖人,然後開城門放大軍入城,有何不可?”文招討大喜,賞李魚羹、李遂各人衣服一套,就僉補李魚羹為帳前虞侯。交李魚羹細說城內衙門地面坊巷虛實,即令浮寨官相度畫了個圖本,把與李遂。李遂看了,計算遠近虛實,闊狹方向,稟覆文招討道:“這事須密切,亦不是一時一霎之事。望招討整頓軍旅,時刻打通。就好接應。就要帶李魚羹去做眼。”文招討道:“你可仔細用心,如拿得王則,克復貝州,奏聞朝廷,你的功勞不小。”隨喚五伯窟子軍,都賞賜發放了。李遂正要起身,只見諸葛遂智向前道:“告招討!李浯虻第二十回 貝州城碎剮眾妖人 文招討平妖轉東京
詩曰:
神器從來不可幹,僭王稱帝詎能安?
潞公當日擒王則,留與妖邪做樣看。
當夜李遂和李魚羹引著一行人眾殺到王則臥房門前,王則聽得有人殺來,慌對胡永兒道:“姐姐!你苦了我也!”王則急要念咒語,卻被馬遂打綻了嘴唇,落了當門兩個牙齒,要念念不得。胡永兒也心慌,一時念不迭隱身法,兩個赤條條地在床上沒做手腳處,每人只扯得一件小衣服穿了,李遂與眾人一齊上把兩條麻索就床上綁縛了。早被諸葛遂智先念了禁法,一行男女的咒都念不得了。眾軍士又把豬羊二血、馬尿、大蒜看著王則和胡永兒匹頭便澆。李遂使群刀手簇擁著王則、胡永兒,大軍一半都從地洞入城來。從軍將各自去殺守城軍上,大開了貝州城門,放下吊橋,文招討即時入城,到州衙裡廳上坐定。李遂解王則、胡永兒到面前,文招討交牢固看守監候。一面分投捕捉囗囗'原文缺'妖兒,使李魚羹作眼。李魚羹都知道這幾個下落,霎時間都被擒拿綁縛了。這幾個盡是了得有法術的妖人,因何此際一籌不展,都吃捉了?原來諸葛遂智以上破邪,以囗囗囗囗囗'原文缺'的,都用豬羊二血,馬尿、大蒜匹頭澆了,囗囗囗囗囗囗囗'原文缺'動不得。
內中只不見了瘸師左黜,卻待各處搜捉,只見一個軍士飛也似來報總管王信,道:“告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