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靳小姐這樣的情況真的蠻特別的,武在這家醫院也工作二十多年了,像是她這種幾乎完全恢復了,可是就是無法甦醒的情況還真是不多見。倒是在國內外的病理研究上見過一些,基本上像是她這樣的情況,主要都是靠病患自身,外界的力量其實很小。但是靳小姐今天的反應很好,充分說明了她肯定是能夠聽到您跟她說的話的。您好好的想一想,網才您跟她說的話裡頭,哪些是可能觸動她的神經的,這樣有的放矢比較容易有效果。但是這樣一來,就更能說明她的昏迷是自身的原因,對此,我們真的也有些束手無策。不過您放心,靳小姐在我們這裡是不會有任何損傷的,我們肯定會讓她儘快的恢復。但是甦醒這個事情,,唉,“醫生搖了搖頭,似乎也真的是有些無可奈何的樣子。
艾一戈再度點點頭:“我明白了,謝謝您了,回頭我還是聯絡一個心理再生吧,看看對方怎麼說醫生笑笑:”那好,那我就不跟您多說了,還有其他的病人,我要回去工作了“行,耽誤你的時間了。”艾一戈也客氣了兩句。
醫生衝艾一戈擺擺手,笑著離開,艾一戈隔著門上的小窗戶,看著裡頭依舊沉睡的靳可竹,沉思不已。
艾一戈當然明白,如果說有什麼讓靳可竹抗拒甦醒的話,那麼就只能是醒來之後該如何處理跟艾一戈之間的關係的事情。只有這一條,會讓靳可竹不願意從昏迷的狀態中解脫出來。
其實就算是小丫頭醒了,恐怕她也會有這樣的一個過程。
雖然在她進入昏迷狀態之前,她說過只要能夠醒來,就會不管不顧的跟艾一戈在一起的話,但是偏偏也正就是這個緣故,導致了這丫頭更不願意醒來之後面對艾一戈。當時只是由於神智有些模糊了,才會衝動的說出更貼近本心和自然衝動的話語,那是靳可竹內心的一種呼喊,只是在當時那種情況下,這種呼喊戰勝了她心裡其他的聲音而已。
而等到一旦冷靜下來,許多跟社會以及其他人群相關的條條框框就會限制一個正常人的行為舉止。這就跟一個人在單位工作的時候,有時候明知道領導的決策是錯誤的,或者明明被人搶功了,但是卻依舊會選擇隱忍下來不說一般。也像是在跟其他人的交往之中,明明就很想一巴掌抽在對方的臉上,叫對方趕緊滾蛋,但是表面上卻還是絲毫不露,依舊會跟對方虛與委蛇一般。這種東西,其實未必就算的上是什麼虛偽,而僅僅是人類社會的一種行為準則,不能夠完全由心的去做事,這才是成*人世界。只有沒有經歷過這一切洗禮薰陶的小孩子,才可能毫無顧慮的說出做出那些大人們似乎無法理解的話語和行為來,大人們很一廂情願的將其解釋為童趣,但是實際上呢,只不過是小孩子沒有人類社會的許多顧慮,更加從自我的角度考慮問題罷了。
靳可竹就是如此,從本心而言,她其實並不在乎所謂的名分,她只是單純的希望跟自己所愛的人在一起廝守到老。而她也相信那個人是愛著她的,即便那個人不止愛著她一個人,她也依舊從本心裡相信那個人會對她很好,斷不會朝三暮四的虧待她。在昏迷之前,當沒有了社會的條條框框制約的時候,靳可竹自然而然的就會說出自己本心裡的話語。無論如何,她都想要跟艾一戈在一起。
但是,等到她一切的情況開姑姑轉,她就不得不回到社會這個大群體裡來,也就不得不受到這個社會的制約。她考慮的有她的父母,她的親友,一切,這些人會怎麼去看待這種事情。別說是早就一夫一妻制的現代社會了,即便是在古代,給人當妾總也是一件不光彩的事情。而現在呢?又有多少人能理解靳可竹和艾一戈之間的感情呢?多數人只不過會很一廂情願的認為靳可竹攀龍附鳳愛慕虛榮,看到艾一戈是個貴公子,要錢有錢,要權有權,才會心甘情願的給他當“二奶”
的。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像孟小蝶那麼灑脫的不在乎他人的眼光的,至少如同靳可竹這種個性,她是沒有辦法不在乎的。
在乎,就導致了牽絆,牽絆,自然就讓靳可竹不願意從昏迷的狀態中醒來。當一個人無法做出明確的選擇的時候,他就總是容易選擇逃避。至少,在昏迷的狀態之下,靳可竹就不用做出最後的選擇了。
這一切,艾一戈都明白,但是艾一戈卻不知道應該怎麼去跟靳可竹說。
難道去說“可竹,你不要介意社會的眼光,只要我們是真心相愛的,哪怕你得不到名分,那也沒什麼”麼?雖然這話並沒有什麼大錯,但是從艾一戈自己嘴裡說出來,就總是顯得尤其的彆扭。總有點兒恬不知恥的感覺。
看著靳可竹似乎很安詳的睡態,艾一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