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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蔣匯東只得返身回來,他想想也覺得自己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嫌疑,這年頭男女之間親熱一下的確算不上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他撓著腦袋,尷尬地笑,在離他們兩三米遠的地方坐了下來。小白介紹道,這是我朋友,戴佳,我們都是一個高中的。

蔣匯東仔細瞅了一眼,想起高中三年裡榮小白的周圍確實經常出現一個姓戴的漂亮女孩,只不過時間太長,他當時對女生又沒有充分研究,所以印象不是很深。他對戴佳點頭微笑道,你好,我叫蔣匯東。

戴佳也對他微笑,而後繼續往陶土裡摻水調和。她是第一個光臨這個破房子的女人,蔣匯東非常重視,悄悄地站起來四處走動,希望將平日裡隨地扔的內衣,臭襪子以及不和諧的東西隱藏起來。然而他轉了一圈,發現房間裡整整齊齊,那些汙穢物件無影無蹤,包括他從地攤上買來的性知識普及書刊,他不禁心頭一驚。再走幾步,他發現一件更重大的事情,於是緊張兮兮地問道,小白,我的盆栽呢!

小白指了指桌子底下的空花盆,說,在那裡呢。

蔣匯東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看見那隻空蕩蕩的花盆,他快步跑過去講花盆捧起,發現蘆薈只剩下一截殘根,他腦袋嗡地一聲大了,失態地問道,我的蘆薈呢?你把我的蘆薈弄哪裡去了?

戴佳意識到自己是殺死那棵蘆薈的罪魁禍首,而蔣匯東如此失態,那棵蘆薈必定具有重要的意義。她抬頭望著小白,小白卻鎮定自若地撒謊道,兩隻貓在窗臺上打架,把盆栽弄翻了,還把蘆薈全踩爛了,要不是我趕得及時,連根都留不下來。

貓?

嗯,不信你問戴佳。

蔣匯東哭喪著臉,扭頭看戴佳,戴佳稍稍遲疑,也連連點頭以作佐證。蔣匯東仰天長嘆,卻又迴天乏力,只得心情凝重地捧著花盆往外走,淒涼狀有如捧著陣亡戰士的頭盔。戴佳有些心虛,站起來望著他的背影,輕輕地問道,他去哪裡呢?

可能效仿黛玉葬花吧。

那個蘆薈很重要麼,祖傳的?

普通的蘆薈而已。

那他為什麼那麼失態?

你記得我們高中藝術班有一個身材特棒的女生麼?

戴佳側著腦袋,想了好一會兒,恍然大悟,說,我記得,是樓上班級的,身材可火了,夏天都不穿內衣的,可招色狼了。她又想了一下,補充道,她叫盧慧,就叫盧慧!

嗯,我哥以前暗戀過她呢,那是他老人家現實中唯一的春天,到現在還念念不忘呢,栽了一棵蘆薈跟娶了一個老婆似的,真是痴情得一塌糊塗。

那你還掐他的蘆薈?多殘忍啊。

小白淡淡地笑,說,那個盧慧在外地做雞呢,現在好像又是一個二奶,我都沒有敢告訴他,現在掐死那個蘆薈也好,省得他整天對著一破花盆懷春。

戴佳點頭噢了一聲,心不在焉地拌著陶土,遲疑地問,小白,如果我也當了別人的二奶,你會怎麼辦,會瞧不起我,或者排斥我麼?

小白想了一下,卻怎麼也不能將戴佳與二奶這兩個風馬牛不相及的概念放在一起比較,他誠實地搖頭,說,我不知道,也不可能發生這種事情。

萬一呢?

小白根本不願意回答這種假設性的問題,卻又無法躲避戴佳期待的目光,只得敷衍道,我隨便你呀,只要你不是我老婆,你的生活你自己抉擇嘛。

這個答案讓戴佳更加迷茫,不知道該如何理解榮小白的話。她恨不得繼續追問榮小白是不是願意接受她成為他的未來老婆,當然,前提仍然是假設。然而她只是張了張嘴,最終沒有問出口。她繼續使勁捏陶土,咬牙切齒地捏,她想到自己拼得眾叛親離的下場跑到南京,居然落得一個“你的生活你自己抉擇”,心裡猛然一酸,眼淚忍不住滾落下來,飛快地掠過濃密髮絲,悄無聲息地落在陶土中。

去年平安夜之前的幾個夜晚,她將自己反鎖在房間裡,全神貫注地為榮小白趕製小女友的軟陶雕塑,最後才從一堆成品中選出最完美的一個交給榮小白。當時她沒有一絲嫉妒或者委屈,看著他欣喜離開的模樣,覺得他像一隻驕傲的大公雞,神氣極了。

為了治癒蔣匯東純潔心靈所遭受的無端創傷,小白和戴佳決定忽悠蔣匯東一起去外面瘋玩一晚,蔣匯東不是那種喜歡在一個問題上死磕的人,再大的悲傷也無法扼殺他無處不在的娛樂精神,所以他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他們想將這次難得的娛樂盛宴惠澤眾生,在通訊錄裡翻了半天,小白找來了章孝文,蔣匯東也不甘示弱,打電話招來他公司新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