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力不從心。這樣過了一個月左右,有一天突然察覺到,走在外面時感覺怪怪的。附近的人對我有異樣。他們看我的眼光怪怪的。而且冷冷淡淡。當然也會跟我打招呼。可是語調和態度跟以前不一樣了。時常來我家玩的鄰居太太也有意迴避我似的。不過,我儘量不把這些事放在心上。如果我在意的話,那就是發病的初期徵兆了。
某日。跟我很熱的太太來我家。她和我同輩分,是家母好友的女兒,我們的孩子還上同一間幼稚園,所以我和她特別好感情。這位太太突然跑來告訴我:“有關你的不利謠言傳開了,你知不知道?”我說不知道。
“怎樣的謠言?”
“你問我,我也難以啟齒。”
“什麼難以啟齒,你都講到這個地步了,索性全部說出來吧+。”雖然她極其不願意,還是被我問出來了。其實她一開始就是為了告訴我才來的,於是吞吞吐吐地和盤托出。據她所說的,謠傳我曾幾度進過精神病院,是個臭名昭著的同性戀者,把一個上門學琴的女學生脫光衣服玩弄她,那女孩反抗,我就把她打得臉腫鼻青。她改編故事的本領的確厲害,然而為何她會知道我曾住院的事,連我朋友也很驚詫。
“我很久以前就認識你,於是我告訴人家,你不是那種人。”那位太太說。“可是,女孩的父母卻深信不疑,並且向人四處造謠宣揚那件事。說是女兒受你百般凌辱,於是看手調查你的底細,這才知道你有過精神病的病歷的。”
據她所言,有一天,即是發生事故那日,那女孩帶看哭腫的瞼,士完鋼琴課回來。見她臉且破血流,衣鈕脫落,內褲也裂了些,於是母親盤問她是怎麼回事。你能相信嗎?當然是她為了編造故事而自己做出來的。她故意在襯衫上塗上血,拆脫鈕釦,撕破胸罩的花邊,暗自哇哇哭得雙眼紅,弄亂頭髮,然後跑回家制造漫天謊言。這些情景清清楚楚地浮現在我眼前。
儘管如此,我並不實怪那些相信她謊言的人。如果站在相反的立場,連我也會相信。假如有個美若天仙口蜜腹劍的女孩,抽抽搭搭她哭看說:“不:我不想說!
太羞家了之類的話時,大家都會輕易相信吧:加上對我不利的條件是,我有過精神病歷,而且曾不顧一切地摑了她一巴掌也是事實。如此一來,誰肯相信我所說的?相信的大概只有我丈夫了。
我遲疑了好幾天,終於把心一橫,告訴了丈夫。當然,他相信我。我把那天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他。我說是她設下同性戀遊戲的佈局,所以我才打她的。
當然沒提起我有“感覺”的事。無論如何。那種事說下出口的。“開玩笑:我直接去找她家人談判去|。”他也勃然大怒,說:“你連孩子都替我生了,怎會是同性戀者?
世上怎有這麼荒謬的事?“
但我阻止了他。我說不要去。如果那樣做,只有加深我們的傷痕罷了。算了吧。不錯,我已經明白了,那女孩的心有病。因我見過無數像她那樣的病人,所以十分清楚。她連體內的中樞都腐爛了:假如把那層美麗的吱唁剝下來的話。裡頭全是爛肉哦。也許這種說法太過分,卻是真的。不過,世人本不瞭解她,無論怎樣爭辯都好,我們都不會佔上風。她精於操縱成人的感情,而我們手上沒有一點反擊的好武器。誰會相信一個十三歲女孩設下同性戀遊戲的佈局陷害一名三十幾歲的女人?無論說什麼,世人只相信自己想信的事。愈是焦急扎,我們的處境愈是糟糕而已。
“不如搬家吧”我說。百〃有這個辦法了。在這裡住下去的話,我會更加精神緊張,腦中螺絲又會飛掉:即使現在我的頭腦也相當混亂了。“我說想搬得遠遠的,到一個誰也不認識的地方去。但我丈夫不想動。他還沒太察覺事態的嚴重性。當時是他對公司約王作最熱心的時期,我們住的小房子是好不容易才剛剛買下來的,女兒也適應了幼稚園生活。於是他說:”稍等一陣子,不必意著搬嘛。一時之間不容易找到工作,房子也得賣掉,孩子的幼稚園也得另外物色,怎麼快也要兩個月。“
我說:“不行,那樣拖下去,我將被傷害得永遠站下起來了。不是威脅你,我是說真的。我自己心知肚明。最近我開逐漸有耳鳴、幻聽、失眠等等現象了。”
“那你一個人先搬去別的地方好了,待我處理好各種要事才去找你。”他說。
“不。”我說。“我不想一個人去別的地方。如果現在和你分開,我會四分五裂的喲:現在我需要你。不要讓我孤單一個人。”
他抱看我。然後說:“忍耐一陣子,一陣子就行了。思而一個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