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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絡,那就隨時都可以見面,還可以一起吃飯,也有過夜的地方。如果你方便的時候,請來一趟。我會愉快地等著見你。信中並附上地圖。信寫得很長,請原諒!”

我從頭讀到最後,又再讀了一遍。然後下樓在自動販賣機買了一罐可樂,一邊喝一邊又看了一次。然後才把七張信紙摺好放回信封,放在桌上。粉紅色的信封上,以對女孩子來說太過工整的小小字型寫著我的名字和住址。我坐在桌前看著信封。信封背面的地址寫著“阿美宿舍”。很奇怪的名字。我望著這個名字想了五、六分鐘,猜想這大概是取自法文中的ami(朋友)之意吧!

我把信放進怞屜之後,換了一件衣服出門。因為如果我待在那封信的附近,就會把那封信看上十幾、二十遍。我以前常常和直子一樣,老是在禮拜天一個人漫無目標地在東京街頭閒逛。我回想她信裡的每一行字,不斷地反覆思量著,徘徊過一條街道又一條街道。直到日落才回宿舍,打了一個長途電話到直子住的“阿美宿舍”去。有一位女性來接電話,問我有何貴事。我說了直子的名字,然後問可不可以在明天中午去探望直子。她問了我的名字,又對我說請三十分鐘以後再打來。

我吃過飯後又打了一次電話,同一位女士對我說可以探望,請儘管來。我道了謝結束通話電話之後,把換洗衣物和盥洗用具放進旅行袋。然後再一面喝著白蘭地,一面閱讀“魔山”,當我睡著時,已經過了午夜一點鐘。

第六章

我們在三點之前回到咖啡室。玲子一邊看書一邊聽FM電臺的布拉姆斯第二號鋼琴協奏曲。在一望無際的草原邊端聽布拉姆斯,乃是相當美妙的事。她用口哨附和看第三樂章的大提琴序曲旋律。

“從前這張唱片聽到磨破了。真的磨破啦。每一寸都聽,物盡其用嘛。”玲子說。

我和直子叫了爇咖啡。

“談得好嗎?”玲子問直子。

“嗯,談了許多。”直子說。

“待會詳細告訴我,他的表現怎樣。”

“我們沒做那種事。”直子紅看瞼說。

“真的什麼也沒做?”玲子問我。

“沒做呀。”

“那多無聊。”玲子興致索然地說。“可不是嗎?”我啜看咖啡說。

晚餐的情景和昨天差不多。氣氛、說話聲、人的神態都和昨日一樣,不同的只是選單:昨天談起有關無重力狀態下胃液吩泌情形的白衣男人加入我們的桌子,不住地談論樞的大小和其能力的相關關係.我們一邊吃若大豆漢堡牛扒,一邊聽他講解俾斯麥和拿破崙的腦容量問題。他把碟子推作一邊,住便條紙上用原子畫大腦的圖〃然後說了幾次“這個有點不對”,重新畫過.畫好之後,珍而重之地收進白衣的口袋裡,把原子筆插同胸前口袋中。胸前口袋有“三支原子筆、筆和:然後把飯吃完,說了一句跟昨天一樣的::“這裡的冬天實不錯,下次務必冬天來玩。”便離去了。

“他是醫生,還是病人?”我間玲子,“你認為呢?”

“我完全看不出來〃不管怎樣,似乎不太正常,”“他是醫生。叫做官田醫生。”直子說。

“不過,他是這一帶頭腦最不正常的人。我可以打睹。”玲子說。

“看門的守衛大村先生也相當瘋癲哪。”直子說。

“對。他是癲的。”玲子叉著揶菜花。點頭附和。“因他每天早上喊一些莫名其妙的話,做亂七八糟的體躁。此外,在直子進來以前,有個做會計的女孩木下小姐,患上神經官能失控症而自投未遂,還有一個看護德島,去年因酒津中毒而被革職。”

“病人和工作人員幾平可以全部調換也無妨了。”我感嘆地說。

“正是如此。”玲子輕揮動叉子。“你也漸漸瞭解這個世界的結構啦。”

“看來是的。”我說。

“我們最正常的地方,就是知道自已是不正常的。”玲子說。

回房後,我和直子玩撲克牌,玲子又抱著吉他練習巴哈的曲子。

“明天幾時回去?”玲子停下來,一邊點菸一邊問我”“吃過早餐就離開。九點多有一班巴士來,如果趕得及,傍晚那份兼職就不必請假了。”

“好可惜,你應該住久一點。”

“說的也是。”玲子說。然後轉向直子。“對了,我要去岡太太那裡拿葡萄。我“若是這樣,我將一直在這裡住下去啦。”我笑看說。

忘掉了。”

“我和你一起去好嗎?”直子說。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