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跑了,爸爸整天酗酒。她的生活很不檢點,常常和附近的不良少年廝混……”
那是實情。
蔣幻笛的確是和那群不良少年常廝混沒錯,但是會和他們在一起,是因為他們都是鄰居,又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實在沒有不交往的道理。可是卻也因此讓她被抹黑了,大家都認定她就是無藥可救的小太妹。
被揭發了貧窮的身世及家中的醜聞,蔣幻笛從來沒有感到如此丟臉過。而葛震霍更是臉色發青,面色慘白。
但葛震霍仍沒有移動腳步,連想帶麥雅唐上車離去的念頭都沒有。這讓麥雅唐更心生怨懟,口不擇言地說著:“震霍,你知道她的品行有多糟嗎?整個校園都在流傳,說她為了錢,不惜和男人上床……”
不是的,不是的……她才沒有那樣,這一切純粹是虛烏有,是別的同學看她這個不合群的同學不順眼,才會放話惡意中傷她。
“我想這一定是真的。不然你看,她怎麼有本事念貴族學校呢?”麥雅唐當著葛震霍的面,說出藏在心底已久的疑惑。
念貴族學校對蔣幻笛而言,當然是難上加難的事。可是她居然考上了。而安樂社群的老人家們,覺得幻笛是社群裡的榮耀,就決定大家捐錢來付幻笛的學費。
因為她揹負著貧民窟裡眾人的期待,所以她總是努力撐下去繼續唸書,不敢弄到被退學,怕丟盡大家的臉!如果不是這樣,她寧願早早被退學,也不願受盡勢利又現實的屈辱。
不要再說了!蔣幻笛在心底咆哮著。
“夠了!不要再說了。”葛震霍居然說出蔣幻笛心裡的話。“麥雅唐,你不要惡意傷人好嗎?”
葛震霍居然站在蔣幻笛那一邊?
“我……”麥雅唐一肚子火,她毫無忌憚地發洩在蔣幻笛身上。“姑住!‘棉花糖’!”
蔣幻笛沒停下腳步。
“我叫你站住,你耳朵聾了嗎?”
蔣幻笛仍是置之不理。
沒想到麥雅唐竟三步並作兩步的奔向前,用力拉住幻笛的右手,讓幻笛不得不回過頭來面對麥雅唐。
在迅雷不及掩耳間,麥雅唐忽然狠狠地賞了幻笛一耳光。
葛震霍倒吸了一口氣,而幻笛全身則僵硬得一動也不能動。
雖然幻笛一副不在意的倔強模樣,他彷彿卻能感受到她的心被撕扯般的痛。
葛震霍再也看不下去了,義正辭嚴地說著:“‘麥芽糖’,你在幹嘛?比狠嗎?你不是高材生嗎?不是乖乖女嗎?怎麼行徑比小太妹更惡劣?”
麥雅唐目瞪口呆。“你在罵我?你剛剛叫我什麼?我在替同學‘修理’小太妹呢!這是‘應眾人要求’……”
“你一直亂叫人家‘棉花糖’,難道不怕人家叫做‘麥芽糖’嗎?”葛震霍滿臉慍色,大聲說道。“虧你還出身名門,竟然會有潑婦罵街的行為,真是太令人失望了!”
“我……”
“走吧!”
在眾多圍觀的同學們面前,麥雅唐坐進豪華大車裡,在一陣陣的讚歎及羨慕聲中,車子絕塵而去,消失得無影無蹤。
而一群看熱鬧的人也一鬨而散,留下孤零零的幻笛,沒有人理睬……
第二章
自從鬧出上次的風波以後,葛震霍再也見不到“棉花糖”準時出現在十字路口上。
她甜美的模樣總是讓他聯想到棉花糖,而湊巧的是她的外號竟真的就叫做“棉花糖”。
麥雅唐一定狠狠刺傷了蔣幻笛。他明白,她其實是想粉碎他對她所存有的幻想。
但她並末達到目的。
縱使、就算——“棉花糖”真的是麥雅唐口中不堪的惡女……可是他仍然為她痴狂、為她著迷。更何況她看來一臉純真、十分純潔的樣子,絕不是眾人眼裡放浪形骸的小太妹。
經過了一段時間,他逐漸為佳人憔悴。他一生順遂,從末經歷過挫折,只有在此刻才深深體會到痛苦的滋昧。
她的自尊心一定受傷了,所以不肯再見他,是嗎?
他想她啊!
他好想,好想“棉花糖”。
他想再見到她……
葛震霍情不自禁地雙手合十,一臉虔誠地向著上天乞求:上帝啊!求你讓我再見“棉花糖”一面吧!
一星期後。
麥雅唐的學校即將舉辦園遊會。
她當然不會忘記邀請葛震霍,而他也毫不猶疑地答應了。
葛震霍的心緊張地怦怦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