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到酒家尋歡作樂了。這些年來,他變得真多,吃喝玩樂樣樣精通,樣樣少不了。
他讓她回想起她揮不掉的陰影——這一刻,他就像她的酒鬼父親蔣生超,因為酒精作怪而不知在胡言亂語些什麼。
“幻笛,你是我的女人,我要寵愛你……”他說到做到。“嗯!這是你陪我上床的‘酬勞’——”
他丟了一張地契給她,上面寫著她的名字,她是所有權人。
幻笛懶得理睬喝得酩酊大醉的震霍。她有經驗得很,心知肚明酒鬼是蠻橫不講理的,也是最容易胡攪蠻纏,最會翻臉不認人的。可是當她看清楚白紙黑字上面寫得是什麼的時候,她嚇得花容失色。“你一定是喝酒喝到腦筋不正常了,居然把葛邸送給我?那是你的家耶!祖產可以給人嗎?”她提高了音量想喚醒他。“你爸媽在天上一定會恨死我的!”
他的瞳孔放大,酒精麻痺了他的神經和動作,他目光呆滯,雙手在空氣中胡亂揮舞。“你不是想要嗎?我只不過是如你所願——”她頓時憶起過去他曾經對她的承諾……
這麼多年來,她早已不在意爸爸生前的“遺言”了,畢竟她後來確實憑自己的實力變得富有了,也將蔣生超的骨灰風風光光地安置在靈骨塔裡。她認為她己經對得起在天之靈的父親了,這樣也就夠了。她從沒想到他居然當真地一直謹記在心上,也認定得到葛邸和土地是她畢生的願望。
她的鼻子開始泛紅了起來,她好想哭。
他神經兮兮地對著天花板大喊:“爸爸媽媽要怪就怪我吧!就當我是敗家子,我居然把祖產給了一個見錢眼開的女人……”
“震霍,”幻笛氣急敗壞地喊著。“別把我說得如此不堪,這葛邸我可以不要,我也不屑要!”她激動地說出了心中的話。“就算得到葛邸我也不會幸福,這不是我要的,我要的是——”她在心底對他哀求著——我的幸福是來自於你對我的在乎。
葛震霍卻一點反應都沒有,原來醉得厲害的他已經睡著了。
其實他是故意逼自己大醉特醉的,如此一來,才能在瘋言瘋語間把葛邸的地契送到她手上。
幻笛幽幽地嘆了口氣,為什麼她總是沒有勇氣對他告白她的愛,就如同這麼多年來,她一直不肯面對自己的情感——其實她始終忘不了他,她的心底始終有他的存在……
這一夜她一直陪伴他,直到天快亮了,她怕他發現她因為擔心他而一夜未眠時,會嘲笑她,才依依不捨地回房睡覺。沒想到她真的這麼累,才一碰到枕頭,就睡得不省人事。
當她醒來時,床櫃旁放著一張紙條,這代表他進來過房間。
而她不會知道,那時他曾望著她的嬌容許久,將她的容顏深深烙印在他的腦海裡。紙上潦草地寫著幾個字:“葛邸的鑰匙屬於你。”旁邊有一串鑰匙。
而竟是她最後一次見到震霍。
從此以後,他再也沒有回到他們的家,回到她身邊。
第九章
幻笛實在很錯愕,明明已經是大人了,不知為何卻變得像個小孩子似的,動不動就流淚。
他沒有給她任何交代,就這樣離開她。
而她儘管知道他仍如往常般的上班,也不敢打電話給他,怕他無情地結束通話電話……彷彿兩人間真會永遠一刀兩斷。
她如此天昏地暗地過了好多天,直到她不服氣的本性又跑了出來——
不!
她不能任他宰割,任他為所欲為。如果他們真的要做了斷,也會是她選擇不要他,而不是任他糟蹋、遺棄她。
她要去解開圍繞在他身上的種種謎題。
他可以給她葛邸和土地,卻為什麼不將心交給她?
他可以給她他的身體,卻為什麼不將他的愛給她?
她決心自己去找尋答案。
她快速整裝出門。首先她藉機去找薩兒,相信順道也可以見到金雍宇。
薩兒熱烈地歡迎幻笛來訪。在見到薩兒充滿幸福的笑容時,讓她羨慕得一下又湧上許多淚水。
為什麼同樣是女人,同樣結了婚,命運卻是南轅北轍?
薩兒是幸福的,有一個男人用盡畢生的精力去愛她,而她的男人究竟有沒有對她用清至深呢?
“蔣姐,你怎麼哭了?”
薩兒錯愕地問道。
幻笛抱住了薩兒。“對不起,讓我好好哭——”
是的,再讓我好好哭一場……
薩兒心底狐疑著,難道,蔣姐過得不快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