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坐在那裡的李恪思考了許多,李元嘉的事情讓他陡然意識到,他對大唐改變的已經太多太多,對於一千多年後的歷史改變的就更多了。
也許很多人再也不會出現,也許會有許多新的人才出現。
最簡單的,李元嘉如此早的犧牲,他現在可只有一個兒子,長子李訓早夭,次子李誼才剛剛不到兩歲,他後面本應該有的三個兒子,一個女兒也不可能出生了。
而這些兒子的子孫後輩呢,肯定也不可能出生了。
放到整個大唐來說,因為《赤腳醫生手冊》很多本應該夭折的人,他們都活了下來,他們自然會有自己的子孫後代。而一些百姓家,因為幾個孩子夭折才會繼續要孩子,如果這幾個孩子沒有夭折,也許這些百姓就不會繼續要孩子了。
那後續這些孩子的子孫後代呢。
放大到整個大唐三千萬人口影響可太大了。
當然了,李恪也不會在意這個,他只是深刻的認識到一件事,那就是後世的很多歷史已經無法考證了,甚至因為他的出現,很多優秀的文化瑰寶也不會出現了。
至少李恪覺得《長恨歌》這樣的詩詞肯定是沒有了。
“三哥,三哥。”長樂伸出小手在李恪面前晃了晃。
被長樂的小手晃的回過神的李恪又苦笑了一聲,不知不覺之間,他又走神了。
“你說什麼?”李恪看著她問道。
“我什麼都沒說,三哥你剛剛又走神了,三哥你確定沒事嗎?”長樂一臉的擔心。
“放心,三哥沒事。”李恪晃了晃腦袋,“父皇下詔了?”
“嗯。”長樂將李世民的聖旨說了一遍。
聽完李世民的聖旨,李恪就忍不住有些感慨,不愧是唐太宗李世民啊,這一連串的行為顯然已經將李元嘉這件事當成了大唐國家烈士陵園的宣揚工作,進一步的強化烈士和烈士陵園的榮譽感。
用這些為軍隊建立一個全新的榮譽體系,甚至連獻陵都隱隱放到了大唐烈士陵園的後面,將一件事的方方面面都給利用到了。
這就是皇帝嗎?雖然說李恪知道,但凡一個合格的搞政治的,這些都是必備的素質,但有時候站在旁觀的角度來說,有些殘酷。
但這種殘酷又必須有人去做,因為你不做,它更糟糕。
這就是一個悖論。
而現在制度初立,這樣的事情更是要著重宣傳,這也不算是什麼不光彩的事情吧。
只是站在更高的角度來看,這確實是手段。
但李世民的這個聖旨也讓李恪頭腦清醒了一些,他沒必要在這裡悲傷春秋,日後這樣的事情不知道有多少,如果他一直都這樣的話,那就什麼都不要做了。
不如當初就活著當個李恪的樣子就行,其他的什麼都不要動。
“徐菘。”李恪沉思了一下,然後大聲開口道。
等在楊安寧她們身邊的徐菘立刻快速向這個方向跑了過來。
“殿下。”
“給三省寫個公文,就說除了我父皇追封的王爵之外,授予李元嘉“人民守護”榮譽稱號,榮譽稱號以尚書省名義下發,特等功臣,特等功臣以軍部的名義下發。”
“另外,差人去《大唐週報》明日以特刊形式快速發行全新一期,我要這件事的始末以最快的速度通傳停下。最後,備馬,我去一趟十一叔的府上。”李恪開口道。
“是!”徐菘立刻彎腰行李道。
“麗質,三哥還有事情就不留你了,你跟眾多嫂嫂們玩一玩,三哥要去處理事情去了。”李恪開口道。
“三哥,儘管去忙。麗質自然是有去處,還怕嫂嫂們虧待麗質不成。”長樂笑著道。
李恪點點頭,然後快速離開了秦王莊。
李元嘉府上,等李恪到了這裡的時候,府上的內外都已經掛上了白綢布。
得知李恪過來的時候,作為李元嘉的府上,出自清河房氏,大唐梁國公房玄齡之女,李元嘉的正妻房嬌迎了出來。
“見過叔母,還請叔母節哀。”李恪給對方行禮道,哪怕對方年齡甚至比他還要小兩歲。
“先夫本為救助大唐百姓而亡,這是榮耀之事,他沒有辜負大唐皇室的威名,也沒有辜負他自己一直以來的誓言:為大唐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但身為未亡人,情難自抑,還請殿下見諒。”房嬌眼睛還有些腫,輕聲開口道。
“這是榮譽,但同樣也是大唐的損失,是大唐無數百姓的損失,是大唐朝廷的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