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營的,我看兩年能搞下來就不錯了,許鴻運就是許鴻運,難怪你會發財。我看就以你為標本,在全國推出個寧臨速度,那一定更讓世人矚目。”“項市長說話有點中央領導的派頭了,上次我在北京他們就是這樣說的。”許鴻運站起來拍拍項自鏈的肩膀說:“你要爭取啊!”項自鏈聳聳肩回答:“我是蒼蠅釘秤桿無足輕重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兄就別拿我開心了。先說說有哪些人參加吧!”“蔣多聞、黎贏權、魏得鳴、趙新良,不過你項市長是我特邀佳賓,其他都是形式。”許鴻運輕易不說人好人壞,這回直呼頭頭腦腦們的名字,唯獨稱他叫項市長,項自鏈一聽心裡就熱了起來。象許鴻運這樣有地位的人,省長見了還得禮讓他三分,一個縣級市的副市長又算得了什麼呢?他大可不必如此禮讓的。“老兄啊!我就不必去了,你也不必拘於形式,咱心裡明白就是了。顯山露水的事,讓領導們去做吧。對了,我還欠你個大人情呢!”說著,項自鏈從抽屜裡拿出一捆錢,要許鴻運鴻先收下十萬塊借款,說是另會十萬以後再還。
借款就象一個大包獄,壓得項自鏈心頭矮了一截,覺得朋友之間多了層迷幻的色彩,霧遮水攔的不明朗。以前項自鏈並沒打算還許鴻運錢,雖然老婆好幾次催著早點還上,可他總是支支吾吾地打掩護,說是還個七萬八萬的讓人看了笑話。這話也有道理,後來吳春蕊就沒提了。自從在雅芳軒喝過茶後,他覺得非還不可了,這回年終獎金連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收入湊在一起正合個整數。許鴻運反應很平靜,問項自鏈是不是記錯了,說自己根本就沒借錢給他,要他喝口水清醒清醒別過年過節還錯錢,喜了人家害苦了自己。項自鏈看了看許鴻運,正要攤牌明說,可再想想人家既然不認,勉強一番反而讓他小看了自己,就催著喝水,連稱許鴻運清醒得糊塗了,只好以後再說。
許鴻運笑笑什麼也不說,又點上煙悠然地抽著。過了好一會,項自鏈問他什麼時候舉行剪彩儀式。許鴻運說是大年初一。這老闆也夠精的,一刻時間都不肯拉下,大年初一誰不在家圖個團圓,他倒別出心裁搞公司成立典禮。項自鏈就笑他是陀螺,沒人揮鞭打著趕什麼急呢!還不如換到正月十五更熱鬧,挑鬧燈會的日子人多,影響更大些,乾脆把場面佈置到大街上,來個車載臺閣巡迴展示。
言者無心,聞者有意。許鴻運聽了,忍不住哈哈大笑,說要聘請項自鏈做公司特別顧問,一個點子就抵上萬金,比什麼廣告都好。
這話倒一點沒錯,寧臨地區每逢過年,政府民間都自覺組織群眾挑臺閣鬧燈會,許多邊遠的老百姓早早趕來一睹為快。據電視臺抽樣調查統計,去年元宵節寧臨市區近十分之九的市民上街鬧燈會,其它各縣也大同小異。項自鏈沒想到一話玩笑就提起許鴻運這麼高的興趣,又奉承了幾句,誇他善於捕捉資訊。這事說幹就幹,許鴻運忙打電話給下面人員,叫他們準備五輛臺閣,要搞就搞得有模有樣搞出特色來,氣魄要大,讓群眾一看就把鴻運摩配公司烙到心底裡。對方還沒有反應過來,猶猶豫豫地支吾著,許鴻運就生氣了,板著臉訓斥,要他別問那麼多馬上籌備就是了,還說開業典禮臨時取消了。
回過頭,許鴻運又象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臉色柔和得看不出一絲慍怒。
“都說當官的喜怒不形於色,我看這功夫寧臨市內還沒有誰比得上你老哥的,人家是陰轉多雲,你可是晴轉大雨,雨轉晴,盡在一瞬間啊!”項自鏈調侃說。
“小老弟笑話我了吧!辦公司管理人你得開重腔啊!你說得五分重,人家當你是三分,你用了十二分的勁,人家才會出十分的力。企業員工就象政府裡的辦事員一樣,沒三聲響雷挪不動。輕輕講重重聽這古訓,只能教育小孩子。說到底還是官僚主義害死人。”“這同官僚主義有什麼聯絡?象你這樣的大公司可不能靠個人威望服人,得靠紀律約束才對,怕是你大老闆官僚慣了,屬下也就見怪不怪了。”“同官僚主義大有關係啊!中國自古以來都是人治,現在雖然有這法那法,但往往執法不嚴違法不究有法難依,說到底還是傳統的人治模式,老百姓就是信官信管不信法。員工帶著這種心理定勢到企業裡,企業又怎麼依規治廠,我又怎麼能不吆三喝四?這或許就是中國特色吧!小平同志開闢的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道路,從國人的心理上也可以這樣去理解分析的。小平同志偉大就偉大在把握住我們的民族習慣和民族心理,沒有照搬國外的經濟模式和政治模式,維持一個相對穩定的社會環境和國民心理的基礎上,逐步接軌世界潮流……”項自鏈又一次震驚於許鴻運深刻的剖析。多少官員整天念著改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