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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太子丹估計這次又是白來,近似絕望地說:“蒼天不公,奸詐小人當道,忠厚篤實之人受辱,黑白顛倒,正邪錯位,孬好不分。”

太子丹說著,早已淚如雨下。

蔡澤本想再勸慰幾句,見太子丹正在傷心之時,欲言又止。太子丹忽然擦乾淚水,強求道:“蔡大人,請你帶我去見秦王,我要當面指責他言而無信是卑鄙小人,要求他送我回國,如果他不答應,我就效法唐睢見秦王,伏屍二尺,流血五步,讓天下人披縞戴素!”

蔡澤一聽太子丹要找秦王論理,並有和秦王拼命的意思,更不敢帶他去見秦王,若真鬧出個不測來,太子丹必死無疑,只怕要讓他的身家性命也搭上。蔡澤當然不幹,他想了想:哼,本來沒有這些事發生的,我也可利用趙燕兩國把張唐除去,都是甘羅那狗日的小子逞能才節外生枝,使秦王與呂不韋斷絕與燕國的交往而與趙結盟的,為此,甘羅還得到上卿之位!嘿,好事不能讓你全佔了,你破壞我的好事,我今天就借太子丹來坑害你一次。蔡澤想至此,心中嘿嘿一笑,不動聲色地對太子丹說:“殿下,常言說解鈴還須繫鈴人,有一人一定能幫你勸說呂不韋和秦王放你回國,你可以去找他,但決不能透露是我引薦你去的,否則,他一定不答應陪你見秦王。”“誰?”

“甘羅!”蔡澤小聲說道。

太子丹想了想,略帶疑慮地問:“他只是一個十來歲的孩子,行嗎?”

“你放心去吧,整個秦國,也許只有他能幫你啦。”太子丹告別蔡澤立即去找甘羅。

甘羅一見來人是燕太子,便明白了幾分,故意裝作不知地說:“太子殿下是來找我狩獵的吧?”

太子丹訕訕施禮說道:“原來甘上卿與我有同樣愛好。我自幼喜愛騎射,未入秦時,經常帶著隨從與好友到燕山腳下行獵,即興捕獵,把捉到的獵狗帶回營地下酒,三朋四友聚在一起,邊嚼著蒸燒的獵物邊飲酒賦詩,興致來了,或歌或舞,有操琴有舞劍有擊築有打板,忘情之際,再跨上戰馬在曠野裡狂奔一會兒,有說不出的快意。此情此景沒有名利的煩惱,也沒有案牘的勞形,那才是一個自由的人,充實的人,快樂的人。”太子丹說到這裡,眼角流下兩行清淚,嗚咽道:“只可惜那樣的日子永遠不會再來了,我現在已經形同囚徒,生死未卜,無法請甘上卿到燕北領略塞外狩獵的情趣。”甘羅彷彿被太子丹的情緒所感染,也動情地說:“想不到殿下出身鐘鳴鼎食之家,竟是一位性情中人,不為世俗所羈絆,甘願追求一種曠達自由的生活,令在下欽佩。”

太子丹長嘆一聲,“甘上卿謬獎了,我身陷囹圄,故國蒙難,縱有一腔熱血卻不能救民水火,為父王分憂解難,又如何曠達起來,我是生不如死,度日如年啊!”

太子丹說到這裡,揣摩一下甘羅的反應,又試探著說:“眾人都交口稱讚甘小弟才思敏捷,聰明過人,又慷慨仗義,急他人之所急,今日相見果然如此。弊人如今有難,懇請甘小弟指點迷津,一旦脫離險境,他日一定重報!”

太子丹雙膝著地,重重一揖。甘羅慌忙下跪,並攙扶起太子丹說:“殿下如此大禮折殺甘某了,殿下的處境我十分同情,只是我人微言低,愛莫能助啊。”

“甘小弟是丞相府中紅人,又深得大王信賴,如果甘小弟也無力幫我回國,丹只好被困死在此地了,與其痛苦而死或被人殺掉,不如自行了斷呢?”

太子丹說著,拔出佩劍就向頸上刺去,甘羅急忙上前抱住他的劍,勸慰道:“殿下不可輕生,讓甘某考慮一下。”

甘羅也覺得過意不去,如果不是他向呂不韋獻計並出使趙國,也不致於使秦國背叛燕國與趙國結盟,自己因為立下大功得到封賞卻害苦了燕國,如今趙國幾十萬大軍進逼燕國,已攻克十幾座城邑,還害得太子丹被拘押在秦國不得脫身。甘羅真正認識到自己的名利歡樂都是建立在他人的痛苦與災難上的。“一將功成萬骨枯”,一位至高無上的君位寶座下又有何等多的冤魂野鬼支撐起來的!甘羅忽然有一種靈魂的徹悟,他隱隱感覺到秦國的兼併戰爭是一種罪惡,也是一種掠奪,自己就是製造這種罪惡的幫兇,什麼功名利祿,不過罪惡的見證。

甘羅認真考慮後,十分愧疚地對太子丹說:“我答應幫助你說服丞相與大王,放你回國,但不能貿然去說,必須選準時機,你也必須一同前往,能否成功就看天意了。”太子丹見甘羅答應了,心稍稍寬慰一點。

作為周的囚徒,被迫流入在西部邊陲的嬴氏先人們與戎、狄、羌、匈奴等族雜居共處。為了生存,他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