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答應他還不至於將他氣跑呢。”
呂不韋又把趙姬攬在懷裡,親暱地說:“玉兒,你做得對。儘管太子嘉有恩於你我,但他的出發點是利用我們,目的是為了毀秦存趙。現在,秦國是政兒的,是我們受盡磨難用汗水和淚水換來的,怎能自己毀去來之不易的東西呢。我這麼沒日沒夜地把整個身心撲在朝政上,還不是為了政兒一人,因為他是咱們倆人的。”
呂不韋把趙姬抱得更緊,並用他那粗壯的鬍子不停地在趙姬鬢腮上揉搓著。趙姬撫弄著被搓疼的臉,嬌嗔道:“你整天一口一個政兒,一點也不關心我的死活,深宮長夜讓我一個人獨守空房,這寂寞難耐的味兒怎受?你是知道的,我這人不求名不求利,只求身心痛快,你不在身邊我和誰痛快?”呂不韋急忙解釋說:“政兒雖然成人,但獨立處理朝政我依然放心不下,許多軍國大事必須我親自過問,哪有太多的時間精力來陪你。何況政兒與婉兒都已長大,對你我之間的事早有耳聞,過去政兒和我在一起仲父長仲父短叫得親親熱熱,二人也有說有笑無話不談。現在倒好,跟仇人似的,每次相見橫鼻子豎眼,什麼事情三言兩語問完就再也沒有話可說了,唉,政兒對我的誤會越來越深,這樣下去只怕他一旦執掌大權,我在秦國就會無立錐之地。”
趙姬見呂不韋面帶憂鬱之色,便笑著安慰道:“原來呂郎是顧慮這個,你不必擔憂,再等幾年政兒獨立執政後,我慢慢把事實真相告訴他,只要他知道你是他的親生父親他就不會為難你了,到那時,你我往來也不必像現在偷偷摸摸,就可以光明正大地住在一起。”
呂不韋當然希望趙姬能夠早一天向嬴政挑明他們父子的關係,讓嬴政認他這個父親,那樣,他就可以進行他設想的偉大計劃了,把嬴秦變為呂秦,就像田氏齊國替代姜氏齊國一樣。
呂不韋並不把事情都向好處設想,他一直都心存顧慮,萬一嬴政不認他這個父親呢?後果就值得憂慮了,父子情仇,水火不容,最壞的結果不是嬴政殺了他這個真正的父親就是他發動政變廢了自己親生的兒子,這兩個結果他都不希望發生,但他都不止一次考慮到了。因此,呂不韋對趙姬說:“玉兒,向政兒挑明真相一事必須慎重,只可選擇適當的時候試探著進行,萬萬不可冒然提出。倘若冒然提出,他絲毫沒有心理準備,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會釀成大錯的。”
呂不韋還沒有把造成的後果說給趙姬聽,趙姬就打斷他的話:“不韋,你太多慮了,政兒的脾氣我瞭解,他是很注重親情的,怎會不認你這個父親呢,這些事由我去做,你不必多操心,忙完朝政大事多來陪陪我就行了。”
趙姬說著,就動手為呂不韋寬衣解帶。呂不韋見趙姬一副心急難耐的樣子,也不再說什麼,只好打起精神滿足趙姬的需求。一陣被掏空似的眩目,呂不韋覺得自己像一個賺了一大筆錢的商人走進一家賭場,沒有經得住兩個回合便輸得精光,只好垂頭喪氣地退了出來。本來準備用賺到的錢給妻兒老小添置一些新衣博得全家人的歡喜,現在只好囊中空空地去面對等待企盼已久的妻兒老小。
呂不韋正在懊惱中,趙姬狠狠地擰了他一把,氣惱地說:“你怎麼越來越沒有用了,原先還能撐幾回合,現在還不如兔子尾巴呢?”“我——”
呂不韋羞得老臉通紅,嘴張了幾張也沒有說出一句話來。趙姬仍然不高興地說:“我什麼?是不是府中又養了幾位年輕漂亮的少女?”
呂不韋委屈地道:“大事整日壓得我喘不過氣來,哪還有閒心泡女人,就你一人我都這樣不中用,再多上幾人還不要了我的命。”呂不韋見趙姬不說話,拍拍她的肩膀,很抱歉地說:“這些日子確實太累了,下次來一定讓你滿意。”
呂不韋嘴裡這麼說,心中卻如打碎的五味瓶,很不是滋味。常言說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趙姬這個年紀正是情慾最旺盛的時候,而自己因操勞國事身體一年不如一年,精力也不濟,這樣下去只怕趙姬也會對他膩味的。嬴政對他越來越不滿,倘若趙姬也對他不滿,夾在他們母子之間的日子就更難過了。
呂不韋思前想後決定找一個代替自己的人來滿足趙姬的情慾,讓趙姬移情別戀,同時,也可能移開嬴政的鋒芒,緩解他與嬴政之間的緊張關係,做到一舉兩得。
到何處尋找這樣一個人呢?呂不韋苦苦思索著。
三
夏曆十月初八,這是秦國一年一度的穀神節。
秋天將盡,冬天未到,在田地裡滾爬一年的農民們收完穀梁,正好藉此節日好好樂一樂,也是對明年有一個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