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逃學宮外,勾結宮外蠻童入宮滋事,打傷成,你卻一無所知,按我大秦例律,該如何懲處?”
嬴業因為近日兒子新婚,府上忙得不可開交,把南書房的事給忘了。再加上莊王忙於朝政,許久沒有來南書房,嬴業也就放鬆了,他自以為兩個王子年紀尚小,正是貪玩的年齡,多玩一下也沒什麼,反正以後學習的日子長著呢,臨時放鬆幾天,過後再緊一緊也不晚。萬萬沒想到,他才兩天沒到南書房就鬧出這等事,恰巧又讓莊王遇上了。
嬴業自知理虧,又在莊王盛怒之下,哪敢有半句辯解的話,只好垂首說道:“罪當革職——”
莊王立即向門外喊道:“來人,革去嬴業南書房大臣職務,重責四十大板,令其在家裡思過!”
嬴業是宗室大臣,論輩份還是莊王的叔叔呢,一句話就被革職不算,還要承受皮肉之苦,可誰也不敢上前求請。
莊王仍然餘怒未消,又徑直來到長揚宮,迎面看見嬴政正和幾個年齡相仿的夥伴在玩狗。嬴政一手牽著條黃狗,一手執著鞭子,抽打那黃狗與另一條黑狗交配。
莊王見此情景,氣不打一處來,也顧不得君王的尊嚴,大步走上前,伸手把嬴政揪過來,朝臉就是一個響亮的耳光。
這一掌下去,嬴政白淨的小臉上登時留下五個紅紅的手指印,鼻子嘴都被打出了血。嬴政哇地一聲號啕大哭。
哭聲驚動了王后趙姬,她出來一看,見莊王正在訓斥兒子,再看看滿臉血汙的嬴政,心中明白了幾分,莊王那一巴掌彷彿打在自己心上,又疼又急,卻又不得不平心靜氣地上前施禮:“不知大王至此,賤妾迎接來遲,請大王降罪。”莊王掃一眼趙姬,也不讓她起身,粗魯地吼道:“瞧瞧,這是你養的好兒子,聲色犬馬,不務正業,到處惹事生非,沒有一點教養,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趙姬跪在地上,不知道兒子到底惹了什麼禍,聽著這沒頭沒腦的訓斥,也不敢出言頂撞,眼淚在眼眶裡打轉,也只好咬牙忍著往肚裡流。
莊王見趙姬一聲不吭,又冷冷地說道:“嬴政野性不改,缺乏管教,都是在邯鄲嬌慣的,要知道這裡是王宮,他的身份是大秦國的王子,不是街頭鬧事的野孩子,秦王子要有秦宮的禮儀,守秦室的規矩,不能把你們在趙國時的刁蠻惡劣習性帶入宮中,你以後要多管教你的兒子,不要給我丟人現眼,毀壞王室聲譽!”
趙姬仍是低頭跪著,莊王又說道:“你身為王后,主持後宮,母儀天下,不懂得如何教育子女,與你出身卑微,見識淺短有關,孤並不責怪你,人非聖人孰能無過,你不懂可以去學,閒暇時請教一下紫玉,問問她是如何教育孩子的,成雖小,但比嬴政懂事得多,學習比他用功,學業比他進步快——”
趙姬再也忍耐不住,低頭嗚嗚哭起來,邊哭邊說:“大王若覺得賤妾沒有做王后的資格,乾脆詔告宗廟,把我給廢了。當初大王立我為後時就十分勉強,迫於眾多宗室大臣的壓力違心去做的,現在廢了也不遲。我當初只是一介賣唱的歌女,承蒙大王錯愛才有今天,但我畢竟出身卑賤,沒見過大世面,不要因為我辱沒了你們嬴氏王室之名。對於教養子女我更是一竅不通,調教王子的重任我擔當不起。請你立紫玉為後吧,她是你認為最合適的人選,成也是你最驕傲的兒子,你討厭我也因此討厭政兒,與其讓你看著我們母子心煩,奴婢請大王廢了我母子,讓我母子仍回邯鄲街頭討飯去吧。”趙姬說著,又嗚嗚哭了起來。
嬴政已經十二歲了,見母親哭得很傷心,自己止住哭泣,走到母親跟前,晃動著趙姬的肩膀說:“娘,你別哭了,再哭會哭壞身子的,我今後再不惹你生氣了,再也不給你丟臉了。娘,這王宮不好,我不喜歡這裡,我知道娘也不喜歡這裡,咱們回邯鄲吧,我喜歡邯鄲,那裡無拘無束。”趙姬給嬴政擦去嘴角鼻子上的血跡,撫摸著他紅腫的臉問道:“兒啊,你到底惹了什麼禍讓你父王如此生氣,把你打成這個樣子?”
嬴政瞟瞟父親,對母親說:“我打了成。”
趙姬明白莊王發火的原因了,她整理一下嬴政的衣衫,指責說:“你身為哥哥,不好好和弟弟在南書房讀書,怎麼能動手打人呢,無怪你父王管教你,你做了錯事,違反了宮規。”嬴政把頭一挺,不服氣地說:“成罵我,成說聽他娘說的我是野種,還說娘原來是賣唱養漢子的,誰敢罵我,誰要是侮辱娘,我都要揍他!”莊王聽了,臉一沉,一聲不響地轉身走了。
趙姬把嬴政摟在懷裡,望著莊王離去的背影很不是滋味。自從來到咸陽,莊王雖然表示很高興,幾次舉行隆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