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以死向先父表明心跡了。”
夏太后聽子伊分析得有理,見成說得那麼決絕,內心一陣悽然。回想起子楚曾反覆多次向她暗示立成為太子一事,估計兒子早就知道嬴政不是自己的骨肉,但又無法講出真相,兒子心中的痛苦可想而知。不知為何,夏太后第一眼見到嬴政時就有幾分厭惡感,這多年來一直沒有改變那第一印象,也可能是嬴政不喜歡到她這裡來的緣故,她對成總有幾分好感,難道其中真有血脈之情在作祟嗎?
夏太后想到自己一生隱忍,卻事事不如人意,正是自己不會與人爭吵,結果兒子被送到趙國為人質,差點送了命。又是自己委屈求全在孝文王眾多妃子中地位最低,如果她有吳夫人那份心,也許王后之位到不了華陽太后身上。也是因為自己的一向軟弱,同為太后,卻沒有一點實權,華陽太后原來也是不問權術之人,不知何時卻變成現在這副模樣——夏太后決定拼了這條老命也要搏一搏,不為自己也為孫兒著想吧。子伊見夏太后答應了,暗暗高興,又問道:“以太后之見下一步應該如何行動?”
夏太后想了想說:“當然以不發生武力衝突為上策,那樣就不會傷了大秦的元氣給其他諸侯國可乘之機。”
子伊連連搖頭,“太后仁慈,只怕對方不會答應,呂不韋是何等奸詐兇狠之人,他以偷樑換柱之術騙我大秦天下,這是他苦心經營二十年之久的陰謀,眼看大功告成怎會輕易放棄呢?何況他手握重權,我們不對他動武,只怕他要向我們嬴氏家族下毒手,一場惡戰恐怕難以避免,我們必須做好充分準備,力爭舉事成功,否則,嬴氏王室就有滅頂之災。”
夏太后憂慮地說道:“若真是這樣,秦國將有一場空前災難,秦的統一大業只怕又要落空,與其內訌還不如——”
子伊急忙打斷夏太后的話,“太后,就是拼了秦國半壁江山不要也不能落入奸人之手,,你我如何對得起列祖列宗,先祖九泉之下有靈也會支援我們這樣做的,但願各位祖宗能夠保佑我們成功!”夏太后長長嘆息一聲,“那你們是否找到手握兵權的人響應?”“趙國願意響應!”成忙說道。
“不,趙國不過是想趁我國內亂從中漁利罷了,假如到了趙國也起兵助戰的份上那就是秦國的不幸了,我是說國內幾位手握兵權的將領有沒有願意幫我等除逆的。”
子伊立即自信地說:“只要太后站出來支援成,並揭穿呂不韋的陰謀,那些擁護王室的新老大臣一定會站在我們這一邊。呂不韋雖然手握大權,眾人對他只是口服心不服,許多人早就對他不滿了,只要我們舉起除逆大旗,響應者一定不在少數,軍中的將領多是秦國人,又怎會站在呂不韋一邊呢?太后儘管放心!”
“不,為防不測必須先掌握一支軍隊作後盾,否則,呂不韋會殺我等個措手不及,到時候救援的人都沒有,只好束手就擒了。”子伊也認為有理,忙問道:“太后與軍中的那些老將是否有老關係可以利用呢?”
夏太后仔細考慮好久才說道:“老婦只識得一位將領,他叫桓。”
成高興了,“啊,有桓一人助我就足夠,我經常聽到朝中大臣提及他,說他有勇有謀,驍勇善戰,年輕有為,是繼承蒙驁王�之後一代後起之秀,只是他現在隨呂不韋出征了。”子伊接著說道:“又不是現在立即舉事,等他出徵回來再與他商談也不遲,不知太后與他交情如何,他願意為太后出力嗎?”“說來話長,此人是子家臣樊統之子,當年子被殺,累及府中上千口人,樊統有幸逃了出來,他是我的一個遠親,我就把他父子收留府中,樊統死後,桓由我照看著長大,並推薦給王�加以重用才有今天。他本名不叫桓,而叫樊於期,為了躲避連坐才改名的。”
子伊點點頭,“太后對桓有救命之恩,也許他會為太后出力的,必須太后與他面談,其他人恐怕不行。”
成補充說:“奶奶可以把當年誅連他家族一事推在呂不韋身上,激起他對呂不韋的仇恨,也許他就更堅決支援我等了。只要能擊敗呂不韋,嬴政就不足慮了。”
成說到興奮處,彷彿自己身穿袞服頭帶冕旒登上秦王御座。忽然,突發其想地說:“如今大軍東征,咸陽城內守軍空虛,呂不韋不在城內,嬴政少了靠山,突然殺入宮內把嬴政除去,然後發出檄文召令前線將士除逆,也許一舉就把呂不韋勢力清除了。”
子伊連連擺手:“公子太小瞧呂不韋了,且不說宮中的三千虎賁軍,一旦咸陽有變,呂不韋所率大軍一天即可趕到,我等無兵與之對壘,只會死路一條。仍然按照那天商定的計劃行事,以伐趙為名騙走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