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君請回吧,公主有病在身,任何人都不見。”
“公主有病我更要去看看,我已經有一年沒有見到公主了,麻煩你們進去通報一聲,只要說我來了,她一定讓我進去。”
“不行,公主早已有言在先,任何人都不見,就是大王昨天來都被公主擋駕了。”成有點急了,罵道:“真是狗眼看人低,公主不見大王並不代表不見我,我一定要見見公主!”
成說著就要往裡闖,兩名宮女死死攔住了他。
殿內傳來一陣咳嗽聲,好久才停了下來,有氣無力地說道:“誰在外面吵鬧?”
“你聽,公主生氣了,快走吧。”
成這才知道是婉兒的聲音,大聲說道:“我是成,婉兒,我看你來了。”
又一聲兩聲咳嗽,“哦,長安君,快進來吧。”
成猛地推開兩名宮女,大步走入殿內。
成來到內間,驀地愣住了,這哪裡是他朝思暮想的婉兒,他簡直認不出來了。
婉兒面黃肌瘦,兩眼凹陷,不住地咳嗽著。更讓成驚訝的是婉兒隆起的腹部。
啪地一聲,一對翡翠鴛鴦掉在地上摔得粉碎。成這才醒過神來,單膝跪在婉兒床前,握著婉兒的雙手失聲問道:“告訴我,快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婉兒又連續咳嗽兩聲,話沒說,兩行清淚從她那凹陷的眼中滾落下來,在她又瘦又黃的臉上滑落著。“成——”婉兒終於哭出聲來。
成有點急不可奈了,“告訴我是誰欺侮了你,我殺了他祖宗八代!”
成剛說到這裡,忽然怔住了,他想一定是他,是他,一定是他,只有他才敢這樣欺侮婉兒。
成終於忍受不住心中的委屈,抱著婉兒的頭失聲痛哭起來。許久,成才止住哭泣,猛地站起身來問道:“婉兒,你一定恨嬴政,我給你殺了這個狗雜種!”
成拔劍轉身要走,婉兒不顧一切地拽住了他的胳膊,哀求說:“成,你不要胡來,是我主動找的他。”
成又愣了,莫名其妙地望著婉兒,好久才說道:“不,不可能,你根本不愛他,一定是他逼迫你的,你聽我找他拼命怕我吃虧才故意這樣說的。”“不,我真的愛他,真的,真的。”
“不,不可能,你愛的人應該是我,是我,你不會愛那個沒肝沒肺只知權欲不懂感情的人!”婉兒擦乾眼淚,很認真地說:“成,你不瞭解你的哥哥,他很苦很累,比任何人都苦都累。”
成聽婉兒這樣說,惱怒地瞪著婉兒:“他不是我哥哥,他是——”
“成,他雖然不是你親哥哥,但你們是同父異母兄弟,也同親哥哥一樣,他現在處境很難,你應該幫助他——”
“我告訴你,他不是我哥哥!”成吼道,接著仰臉悽然地哈哈大笑,繼而怒視著婉兒,“我瞎了眼,想不到你也是趨炎附勢之人,見他是人人頂禮膜拜的大王就不顧你我往日的情誼投入他的懷抱,虧你說得出口,主動找他的,不害臊!”
成忽然覺得自己的話說得太重,猛地止住口,垂下頭歉疚地說:“婉兒,實在對不起,我,我剛才太沖動了,說出這些不該說的話。你有你的選擇,我怎麼能強求呢,我本來就是一個不中用,人人瞧不起的——”
“成哥,對不起的應該是我,我知道你對我好,寵著我愛著我,沒有你我不會過得那麼快樂,可我一直都把你當作呵護我的大哥哥,真的,你就永遠做我的哥哥吧,我只想有一個哥哥,那就是你。而對嬴政,卻是另一種感情,我嘴裡喊他大王哥哥,心裡從來沒有把他當作哥哥,我對他的感情是另一種不同於兄妹之間的感情。當你們二人都在的時候我並沒有感覺到這些,自從你去趙國後,我才真正知道我們三人之間的感情關係,你是哥哥,而他才是真正那種心跳的感覺,也許就叫做愛吧。”成沉默許久才問道:“你這樣愛他,他愛你嗎?”
婉兒鄭重地點點頭,“愛,愛,他願為我付出一切,包括至高無上的王位,甚至生命。”
成輕蔑一笑,“他那些話只會騙一騙三歲的孩子,我能不瞭解他嗎,他是一個權慾薰心的人,為權可以不顧一切,什麼兄弟之誼,父母之愛,朋友之情,對於他都是王權的奴隸。婉兒又微微咳嗽幾聲,爭辯說:”你真的不理解他,你所看到的只是外表,也許你與他之間曾有王權之爭才這樣看待他。嬴政他外表冷漠內心熱烈,在朝中少言寡語回宮後卻滑稽風趣,對仇敵兇狠殘酷,對親人卻恩愛有加,對男人心存戒心,對女人卻敞開心扉。他的外表與內心不一致,他想得到的與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