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賭幾把。
王孫貴族們取樂的專案可多了,擊築,聽琴,賽馬,賭牌,打獵,看錶演,什麼有趣做什麼。
子�最感興趣的是賽馬,他在去年的賽馬場上擊敗對手陽泉君一舉奪了頭彩,這是他沒想到的,不僅報了往年頻頻慘敗之仇,而且贏了一筆數目可觀的金銀玉器。子�知道陽泉君是決不會輕易認輸的,今年賽馬場上一定又是一場類似戰場的殊死爭奪。去年,他能僥倖獲勝實在虧了一位不願說出姓名之人向自己報了信,告訴自己陽泉君那匹玉麒麟馬的缺點,不然,又會像往年一樣敗得一塌糊塗。
為了早早準備今年的賽馬,子�一面派人去西北狄人那選購名馬良駒,一面加強騎技訓練。趁著剛過年這陣子的空閒,子�幾乎都是在賽馬場上度過的,找許多對手陪他練習騎技。子�練累了,剛坐下來休息片刻,昌文就湊上前說道:“公子爺,小的剛剛得到一個訊息對爺十分不利。”
“什麼訊息還不快說,莫非手頭又不寬餘了想向爺討幾個錢不成?”子�略帶不滿地說。
“小的不敢,為公子爺效命是奴才份內之事,怎敢提賞賜二字,當然,如果公子爺一高興給奴才一些買酒錢,奴才豈有不要之理?否則,豈不拒了公子爺的面子。”
子�見昌文說起話來皮笑肉不笑,直同他耍滑頭,有些不高興地喝斥道:“有話就說,有屁就放,本公子沒有閒功夫同你磨嘴皮!”
“是!”昌文急忙躬身說道,“小的剛才接到弟弟昌武的報告,異人昨日從趙國派來特使向安國君和華陽夫人報喜呢。”“什麼喜?”
“聽說異人在趙國娶了一位十分俊美的夫人,如今又生了一個白胖可愛的兒子。”
子�微微一怔,“哦,真有這事?”
“奴才怎敢欺騙公子,若有半點假的請公子封了小的這張賤嘴。”子�低頭不語,他知道這訊息對他意味著什麼,卻又故作不知地說:“異人在趙國娶什麼樣的女人生什麼樣的孩子與我有什麼干係,你小子以為我會打一輩子光棍不成?娶妻生子是司空見慣的事,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呢?”
昌文跟隨子�多年,摸清了他的脾氣,許多事子�看得十分明白,卻又故裝糊塗,讓手下人說出,然後再付諸行動。因此,跟子�做事眼要活頭腦要靈,還要善於揣測他的心思。昌文所以受子�重用就因為他能揣摩出子�的心意。昌文見子�又裝糊塗,便主動分析說:“異人已成為華陽夫人繼子,取得華陽夫人好感,地位較以前大為改觀,安國君對他也改變了看法。特別是異人的名聲在諸侯間傳播,引起了秦國的重視,許多大臣都認為異人才華橫溢,是治國安邦的棟樑,當立為世子。安國君雖然沒有立即答應,但也已經動了心,再加上華陽夫人的枕邊風,難免安國君在公子與異人之間偏向異人。異人如今又有子嗣,無異增加競爭世子的籌砝,公子不可不早早防備啊!”
子�看一眼昌文,故作平靜地說:“依你之見我現在應該做什麼?難道要除去異人不成?憑異人在咸陽的耳目,只怕派往邯鄲的人還沒離開咸陽,異人就知道了一切,早早作好應付的準備呢?倘若異人抓住了行刺之人送到父親那裡,父親知道我有謀害手足之心,只會倒向異人一邊。這樣做看似聰明,實則愚蠢透頂!”
“公子爺如果真有除去異人之心,何不借刀殺人呢?”
“借刀殺人?”子�一愣,“如何借刀殺人?談談你的見解。”“公子何不借趙王的手把異人除去呢?”子�聽昌文這麼說,沉思片刻搖搖頭:“過去,秦趙關係緊張時趙王都沒有殺掉異人,如今秦趙議和,異人名聲遠近聞名,又有陽翟大賈呂不韋相助,趙王怎會聽從我的勸告將異人殺去呢?”
昌文見子�並沒有吃透他的心意,又進一步說道:“公子爺若真想除去異人,奴才有一個計策,保證讓公子爺如願以償。”
昌文俯下身在子�身邊嘀咕幾句,子�聽後眉飛色舞地說:“你小子鬼主意不少,事成之後爺給你重賞!”丞相府。
秦丞相範睢正在和好友王稽、鄭安平等人飲酒敘談,接到侍從報告子�登門求見,範睢立即命人將他請進來。
子�入內,向範睢拜見說:“應侯安好,子�特來向君侯拜個晚年,順便向君侯報告一事。”範睢一邊讓子�入宴就坐,一邊說道:“我等剛開宴,公子還是坐下邊飲邊說吧。”
子�知道王稽、鄭安平都是範睢莫逆之交,也不客氣就坐了下來。酒過三巡,範睢問道:“不知公子帶來的什麼訊息,儘管說來,這裡沒有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