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信賴有加,他將來可能飛黃騰達把持朝政。公子一定要加倍小心,能除去此人更好,不能除去也不可得罪,否則,對公子可能不利。”
公子嘉點點頭,他與郭開雖然時常見面,由於不喜歡他那種處世方式,所以對郭開一直十分冷淡,為此,父親還訓斥過他呢。公子嘉把藺相如的話牢記在心,他想了想問道:“弟子有一件事想請教太傅!”
藺相如微微頷首道,“公子請說吧,老臣一定盡力解答。”“請問太傅,我趙國與秦國相處應該採用什麼策略為最好?”“秦自穆公以來就為猛虎,有吞併東方之野心,經過幾代君王勵精圖治,實力日漸雄厚,如今更是如狼似豺,想與之和睦共處是不可能的。因此,我趙國要想對抗西秦,就必須聯合其他諸侯國,特別是韓魏兩國,韓趙魏本是一家,唇亡齒寒,必須相互依託,不可自相攻擊而給西秦可乘之機。”
藺相如嘆息一聲說:“老臣多年來也一直思索這個問題,卻一直沒有更好的對策,惟一可行的辦法就是蘇秦當年提出的‘合縱’策略。”
公子嘉沉默片刻,幽幽說道:“合縱固然可行,多國各自為政組合在一起,彼此之間難免猜疑,又各自從自身利益出發,怎能步調一致同心協力抗秦呢?即使推舉出一位‘縱約長’,像蘇秦當年一樣,也不會維護多久,秦國只要從中挑唆,合縱之間自然渙散,強秦再各個擊破,我趙國仍然無法抵禦強秦的攻勢。難道真的就沒有更好的辦法對付秦國嗎?”藺相如見公子嘉面露一絲失望之色,乾咳兩聲又說道:“對策不是沒有,只是說出來讓君子不恥罷了,都是一些下三爛計謀。”
公子嘉立即來了精神,他知道太傅的為人,於是鼓動說:“如今時代是禮樂崩壞,人心不古,舊有的一切被打碎,而新的東西尚沒有來得及建立起來,根本沒有一個標準去衡量什麼是好什麼是壞,什麼是對什麼是錯。正如諸侯各國的稱霸,憑藉的是強硬的武力,信義已經如同糞便,君子和小人魚龍混雜,強者就是君子,弱者就是小人,正是:竊鉤者偷,竊國者為諸侯。周王室固然存在也只是形同虛設,西秦之所以沒有立即滅亡它,不過是把王室當作一塊遮羞布而已,早晚會撕下這塊遮羞布為所欲為的。如此看來,對付這種虎狼之國還講什麼君子之禮?使出任何卑鄙的手段都不為過,也都會被世人理解。”
藺相如雖然不贊同公子嘉這一番過激的言論,但也不得不承認有一定道理。
“既然公子這樣認為,老臣也就直說了。城堡最容易從內部攻破,要想對抗強秦可以有兩個策略,一是快速強大自我,一是削弱敵國,這兩種策略可以同時使用。就快速強大自我而言,必須內修法度,革除弊政,任用賢才,富國強兵。老臣曾多次勸諫大王,可惜——”藺相如沒有說下去。
“那削弱敵國呢?”公子嘉問道。
“削弱敵國的方法也很多,如果武力攻打不能取勝的情況下可以採用其他辦法,由明而暗,在秦國內部製造禍端,以此疲秦弱秦。最常用的辦法就是美人計、反間計、離間計,商紂王寵妲己亡了商,周幽王寵褒姒導致鎬京之亂,平王被迫東遷,這都是從內部毀壞一個國家,施展起來也未必能夠立即奏效,這就要看謀劃之人的心計了。此法確實卑劣一些,也笨拙一些,只要用心謀劃,一定會奏效的。”
公子嘉“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頓首說:“請太傅為弟子謀劃這事,我趙國不滅秦國恐怕將來要被秦國所滅,趙早實施大計可能還來得及,否則後悔就晚了。”藺相如讓公子嘉坐起來,這才慢慢說道:“直接派女色打入秦宮可能不容易,但可以間接行事,眼下就有一個可乘之機。秦王孫異人質押在我趙國,他看似一個毫無價值的空質子,秦王也不把他這位王孫放在眼裡,但奇貨可居,只要謀劃得好,異人就是一條打向秦宮的便捷通道。”公子嘉聽後精神為之一振,急忙說道:“請太傅說得再明白一些。”
藺相如沉思片刻說道:“異人是秦王太子安國君之子,在安國君登上王位後他能否被立為太子實在難料,但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公子不妨賭一賭運氣。據老臣所知,安國君妻妾很多,惟一寵幸的是華陽夫人,但她卻從未生子。俗話說女人年輕時靠色年老時仗子,母以子貴,這些道理華陽夫人自然明白,她當然希望有一個兒子,可以派人遊說華陽夫人,說異人願認她為母,只要這事說成,異人將來就可能成為秦國太子。而目前,異人質押我趙國已成為落難子孫,尚無婚配,公子可以趁此物色一個絕色女子委身於異人,讓這女子肩負起越女西施投身吳王夫差的使命。只要謀劃得隱密,事情進展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