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那些人家比劉家要好的事，他們家中的男丁都還活著，雖然看著弱不禁風，不知道能有幾個平安到達邊境，但總歸比劉家只有女眷和幼兒強。

且這些人家的男人能活著，罪名自然也小，也有人來給他們送行，給準備了吃食和路上的衣物。

只有劉家沒有人來送，什麼都沒有。

如今已經是八月底，他們還是往北邊而去，等進入九月十月，那冷風一吹……

劉家的人又沒有厚實的衣物……

柳柊自然也沒有厚衣服，不過他開始修煉內力，能用內力保暖。

他的視線掠過劉文以及被一個女眷抱在懷中的三歲劉斌，還有幾個年紀小的女孩子。

柳柊能理解劉家的那些女人們，她們希望自家孩子能被救出去活命，這是人之常情。

但眼睜睜地看著另外一個無辜的孩子代替她們家的孩子吃苦送命……

而柳柊還是那個代替吃苦的人……

柳柊不是以德報怨的人，他能憐憫幼崽，但絕對不會憐憫這些女人。

柳柊默默地跟在劉文的身邊。

劉文的父親是劉府庶出，其母親在去年已經死了，父親在抄家後被殺。

他們一家在劉府的地位本就尷尬，他與劉府其他女眷都不熟，因此也沒有湊到那些女眷身邊，只一心照顧柳柊這個可憐的小弟弟。

如此走了半天，劉文的腳上已經有了水泡。

這孩子愣是將眼淚憋在了眼眶，不讓其留下來。

這份忍耐的心性，倒是讓柳柊高看了他一眼。

中午吃的事粗麵饃饃，那味道就不說了。

但劉文愣是面不改色地吃了下去。

邊吃邊對柳柊道：“吃吧，不吃肚子會餓，沒有力氣走下面的路。”

柳柊感嘆：“你挺能吃苦的。”

劉文嘆氣：“沒辦法，在牢裡面已經吃習慣了。”

柳柊給劉文豎了一根大拇指，一口咬了下去。

呃，好硬，硌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