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萍笑起來:“我失什麼望?這小姑娘說話真逗。”,安排倆人坐下,李萍便親自端上二杯熱咖啡:“嚐嚐,我剛磨的,味道好極了。”。
見小李子仍是氣鼓鼓的,李萍索性緊挨著肖像坐下,用長瓢勺舀起一勺咖啡,遞到肖像嘴邊,故作親密狀:“來,嚐嚐,嗯,你嚐嚐嘛。”,肖像瞪瞪她:真是,天下女人都是狗見羊!漂亮女人見了漂亮女人更像仇敵,還沒弄清楚是怎麼回事,就先幹上啦。
他好一番陪盡小心和解釋,三人才有說有笑的坐到了一起。
回到工會,張主席喜孜孜的告訴肖像:“準備調你到局裡,任黨委宣傳秘書。這段時間,好生表現表現吧。”,“肖像前途無量,將來莫要忘了我們喲。”,辦事員羨慕地說:“你不知道,人家張主席做了不少工作。”,肖像圓滑的回答:“我要真調上去了,不會忘記你們的。”,張主席笑吟吟的遞過他一份檔案:“局裡落實政府工作會議精神,馬上就要開始*競選公司領導幹部啦,你仔細看看,抓緊作些宣傳準備工作。”。
肖像仔仔細細讀了檔案,檔案中說得清清楚楚“……凡熱愛國企工作,有志於本單位改革開放……的青年幹部,都可以參加此次競選。”,這可是改革開放以來,國家關於幹部體制改革的最重要步驟。
肖像欣喜若狂:以自己的能力和同時兼幾個報社特約記者,為本單位發表過幾篇重要論文,讓企業在本市眾多的區公司名震裡外的政績,競選公司一個小小的行政辦公室主任,應當沒有問題,還是手到擒來?
整個公司都轟動了,各部門的正、副級別幹部,人人摩拳擦掌,議論紛紛。特別是調到業務科任副科長的,原公司開發辦主任王科,更是躊躇滿志,志在必得。
由公司黨政工團和商業局組成的《區食品公司97年度幹部競選領導小組》成立了,隨後自薦表發了下來,幹部們都有些急不可待的填寫著,在規定時間交了上去。
這天,肖像正在工會辦公室看書,辦事員告訴他有人找。
肖像走出一看,原來是老黃。老黃老啦,頭上開始出現了禿頂,可精神挺好,穿著名牌中山裝,顯得人年輕許多。
兩人來到隔壁的美食城坐下,肖像要了兩杯果珍飲品,幾碟點心,邊吃邊談。
老黃告訴他,近年來,隨著兩岸堅冰的不斷打破,兩岸來往越來越密切啦。他失蹤多年的九姨媽(據說是辛亥元勳黃興的直接後裔)也找到了,現以76歲的高齡,在臺北獨自經營著一家跨國廣告裝飾公司,年產值達11億元臺幣。九姨媽年紀大啦,又沒後人,便執意要老黃舉家搬往臺北接其帥印。相關的手續真多真麻煩,不過還好已經辦妥了;後天一早乘國航的飛機起程,今天是特地來向肖像好朋友道別的。
肖像不勝唏噓,天底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往昔的朋友們都各奔東西,唉,這人啦!倆人互相祝願,不覺已坐了很久。一個豐盈的身影過來,是芳菲。
很久沒見了,她依然是那麼*和漂亮。隨同的女服務員送上一個大果盤:“這是芳經理免費送給肖先生的,請慢用。”,肖像表示感謝,芳菲款款兒舉起手中的酒杯,搖動著裡面桔黃色的果珍,對肖像說:“肖部長,感謝你的合作,我們都想念你。”
肖像眼睛有些溼潤,垂下頭默默地眨眨眼,然後抬頭對芳菲道:“一言難盡,唉,多保重吧,芳經理。”,兩人一飲而盡。
“哦對啦”,老黃想起了什麼,問肖像:“你認識一個叫梅梅的女孩子?”,“對呀,你認識她?”,肖像有些吃驚。“她是我最好的設計師,這次我準備帶她到臺北工作段時間,多長點見識。”
肖像睜大了眼睛: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原來梅梅在老黃那兒。“她怎麼會到你哪兒?”,肖像更奇怪了。“嘿,對外招聘的嘛。”,老黃說:“這孩子聰明肯學,你師母可喜歡她了;偶然有一次閒談時我聽她說認識你。”,“別的還說了什麼?”,“沒有了”,老黃不以為然的敲敲玻璃杯,道:“這女孩兒有志氣,一直給我說將來她要辦一個裝飾公司,自己當老闆。招聘的嘛,又不可能跟我一輩子。”
梅梅哀怨的臉面浮現在肖像眼前,時而清楚時而模糊……
哦,梅梅,梅梅,你真的在心底原諒我了嗎?請原諒我,梅梅!我們生活在一個動盪而殘酷的年代,儘管我們心地單純對祖國充滿熱愛,卻註定要在彷徨無計中承受過多的重壓;風雨如晦,風沙漫天,這不是我們的過錯啊,梅梅,請將眼淚擦乾。
我們曾坐在明亮的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