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就是這麼簡單!”
簡單!這還簡單!恐怕全天底下,只有楊帆一人能做到這種事吧,幾近完美的現場投射,絲毫無差的變形模擬,說不得還得根據情況臨時修改資料……
以為終於擺脫了那個無所不在的監控,原來一直以來都是自己的錯覺,影歌癱倒在座椅上,身體雖然無力大腦卻空前的清晰:眼前這就是一個變態,在他面前永遠不要玩什麼花樣,任何違逆他意願的掙扎都是沒有用的,俯首帖耳是唯一的選擇……
立體投影還在繼續著,絲毫沒有因為影歌的崩潰,因為某些人的坐立不安而有所改變……
畫面所顯示的東西越來越多,越來越全,也越來越讓與會者意識到,上面顯示的究竟是些什麼內容,那都是山都各方勢力,為了自己,為了親屬,為了家族,所進行的或者明面上,或者暗地裡,一些心照不宣的交易。
有區別的只是,影歌及流營鎮一群人的做法比較激進,有機會他們上,沒有機會創造機會他們也要上,而山都本地人則相對厚道,只有機會真正落到身上的時候才會爭取。
假如系統完善的話,兩者就是一個合法,一個違法的區別,可是楊帆對此並不滿意……
他想建立的末世理想世界不是這個樣子的,至少不應該腐化墮落的這麼快。
“原來事情是這個樣子的,難怪當時覺得怪怪的,以砂幹事的人品履歷,斷不至於做出貪墨之事……”
“哦,我說去年大水都的建材中心報表有問題,原來從訂單報備處就開始作假了。”
“大禮堂!大禮堂奠基工程的款項,你們竟然也敢挪用?!”
“……”
一幕幕不堪的交易陸續上演,座中人俱是表演者,起始時俱都訕然,不過待曝露於天光之下的不適過後,他們迅速找到了度過尷尬的方式——譴責別人。
在所有人都被無差別波及到的這一刻,踩著別人的腦袋往上爬,不就顯得自己比別人更乾淨一些嗎?
於是,會議臺上頓時一片嘈雜譴責之聲,而所有被憤然戳指的物件當中,影歌無疑是最受關照的一個。
是個人都能看出楊帆針對影歌的態度來,雪中送炭不易,痛打落水狗誰不會呀!
一干人彷彿是幡然悔悟,直到這一刻才看清楚了影歌的為人,接連不斷錐心痛陳之後,影歌被說的簡直是數典忘祖、狼心狗肺、缺德帶冒煙的、上天入地再找不到她這麼壞的一個人。
“像她這樣的一個人,怎麼還能有資格坐著這裡?把她押下去,暫時收押,等一一理清她的罪名,數罪併罰,把她關到地老天荒去!”
“民意”沸騰到了極點,終於有人急不可奈的挺身而出,指出了事情的關鍵。
頓時,長久以來積壓的不滿、抱怨、憤懣找到了發洩口,滔滔不絕的指責幾乎要把影歌淹沒,人們的情緒從較為平靜的說變成激烈的指責,很快又從指責上升到了斥罵,從斥罵揮拳擼袖準備動手……
人世間的荒誕醜惡在這片新建的號稱民主、公正、平等的場地上,得到了最好的演繹。
“好了!好了!你們住嘴!都住嘴!要不是影歌,三叔,你能坐上治安官的位子?要不是影歌,大水都的建材中心能歸你們磐家?要不是影歌,你!你!你!還有你,現如今能坐在這裡?還不知道在哪個角落裡趴著呢!”
一片沸反盈天的咒罵聲中,虎平陽的辯護是那般的醒目與刺耳,專心於研究甚至得了老師迴歸的訊息也懶得走出實驗室的楊帆大弟子,在收到老婆成為千夫所指的訊息之後,終於也坐不住了,急匆匆的從實驗室中趕來。
他站在會議臺邊上,伸指連連點著會議臺座中人:“影歌她或許對不起老師,對不起狐老,對不起很多人,可獨獨不包括在座的你們各位!”
“你們吃飽了,喝足了,一轉身碼乾淨嘴,現如今翻臉不認人了,哈!”虎平陽尖銳的譏諷,令得會議臺上為之一滯。
一直以來,楊帆的大弟子都給人一種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的書呆子印象,卻沒想到,事情一樁樁一件件在他心裡清楚著呢,只是往日不說出來罷了。
第1章 大清洗
虎平陽的聲音令得會議臺鴉雀無聲,一片靜默裡,虎平陽向楊帆見了個禮:“老師……”
楊帆萬沒有想到,自己的大徒弟會在這個時候衝將進來,影歌本人都沒表什麼意見呢,他先忍不住了
傻瓜,影歌只是利用你的,她圖謀你虎家旁支,圖謀你身為我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