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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然在赤紅色大門口亮起,且像水的波紋一樣,只不過手指輕輕一點,風一吹,便迅速向四周盪漾開來,逐漸的擴散,形成汪洋,向庭院中央的那一座二層房屋逼近。

……

“砰——砰——砰——”

一陣瘋狂的拍門聲將緊閉的房門壘的砰砰作響,伴隨著遠處陣陣吵鬧的呼喊,萬籟俱靜的房內,這樣的聲音突然讓人心驚肉跳,床榻上的兩個人,先是夷簡,她在睡眠中被聲音驚醒,睜開眼,就看見政的睡臉,此刻因為噪音,他雙眼的睫毛正在劇烈的顫動,來不及驚詫,也顧不得回憶昨天的一幕,夷簡慌忙跳下床,衝到房門口開門。

是行館的店老闆巴寡婦清!

站在門口,她的臉色好像因激動而漲紅:“公子,快,快到樓下,到院子裡去……”聲音裡聽得出一點急躁慌亂,而外面原本清靜空蕩的行館,也正發出一團混亂的雜音,有清晰分明的哭喊。

“出什麼事?”

這一句問話,並非出自夷簡,而是她的身後。

“行館圍牆四周都著了火!”巴清的視線越過夷簡的頭頂,“火勢已經很烈!”說著,她轉身向木質樓梯口跑去。

她這一說,夷簡才驚覺,半夜裡,整個行館走廊內,不知從何時起竟然通亮,不自覺抬步,向走廊的另一頭衝過去,走廊末端的窗戶,隱約火影綽綽,夷簡伸手一摸窗稜,仍是溫的,尚不燙手,推開……

火!

映紅了半壁的黑暗,更似長了腿的猛獸,在不遠處的四周,柵欄圍牆的腳下,瘋狂飛竄!

慌忙關窗,幾乎是不敢置信的驚駭,夷簡下意識轉身,卻一不小心撞到後面站立的身影,是政,想也不想,或者說是逃生的本能,她拉起他的手,就往樓下的方向衝去。

然而下樓,這才是一種真正意義上的震撼,原本算是寬敞的庭院,此刻一片狼藉混亂,行館裡為數不多的所有的人都聚擁在一起,哭著,吼著,也慌亂的到井邊挑水,妄圖滅火,當然他們的嘗試,好比以卵擊石,大火狂妄,在瘋狂中侵蝕庭院裡的空氣,讓人覺得一陣陣悶熱和恐懼。

有人開始不斷咳嗽,喘息,形勢近將危及。

抬頭,迎視那一圈蔓延的巨大火海,夷簡怔住。

巴寡婦焦急的且神經質的在人群中轉來轉去,指揮下人們用水。

再一次面臨突如其來的生死,嬴政獨自在樓下客堂內的長椅上坐下,紅色的火勢在他狹長的雙眼裡跳躍,表情依然如故。

()

這一夜,他睡的未免太沉!

再一次佇立在生與死的十字路口,像母后的叛變一樣,他靜默的坐在長椅上,眯眼觀望眼前的混亂,死,不過轉瞬之間。

夷簡反應過來,扭頭看他,急吼:“你還坐著,快啊,我們走,我們要想辦法逃開這裡。”

嬴政:“走到哪裡?”

走到哪裡,夷簡其實也不知道,眼前四周都是火,將整個行館密不透風的包圍起來,完全的無路可走,但是,“我不想死在火裡,我們一定要想辦法。”夷簡道,她不敢想象,如果真的逃不出去了,眼睜睜的要被燒死在這裡,火裡,那樣的痛苦,扭曲……慘不忍賭吧,即使到了陰間,被火燒到面目全非,親人們,還有人能認出她嗎……

“人,隨時都會死!”嬴政挑眉看她,卻也站起身。

“等老死吧,我一定會老到自然死,躺著,沒有掙扎,你也一定會的。”對死,誰能不恐懼呢。

“呵呵呵……”

嬴政笑起來,嘴角勾著莫名其妙的弧線,眼睛瞪視著院子大門的方向,少頃,他忽然走向巴清,夷簡便匆忙跟在他身後,到巴清面前,他開口:“把行館裡的酒都拿出來,再取兩床厚重的棉被。”

巴寡婦清愣愣的看他,不解。

嬴政低吼一聲:“快去!”

條件反射一般,巴清立即轉身,匆忙帶領身邊的幾個下人跑回行館之內,此時,行館的後牆因為靠近後圍牆也漸漸被大火吞噬。

“行館裡,還能找到鐵鍬之類的農具嗎?”嬴政轉身向另一個跑堂。

“鐵鍬?”他稍微一怔,反應過來,還是點頭,回答:“有,有,在馬棚裡。”

嬴政點頭:“把馬全部牽出來!”

正月十九的命(7)

(七)

大火逼的更近,許多人開始哭囂著逃回屋宅門邊。

巴清抱著兩床棉被從屋內跑出來,另幾個下人從行館地窖地推出幾十壇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