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叫聲自響起時便連綿不絕,剛才還叫嚷不休的壯漢哪還有半分硬氣的風骨? 直把陸葉看的眼角抽搐。 引著他進來的那半大老者解釋道:“這行刑的逆龍棘可是靈寶級的,不但打人肉身,還打人神魂,許多不明真相的修士到此都吃過大虧,小友,等會可要千萬挺住了。” 雖有乾無當的交代,這邊不會下什麼死手,但也不好做的太明顯,過場總是要走一下的。 這邊慘叫連連,附近牢籠之中卻有許多被關押的修士起鬨叫嚷。 “老獨眼用點力啊,這傢伙還有力氣慘叫,你是手下留情了吧?” “老獨眼,這人是你兒子還是你孫子,打的這麼輕在給他撓癢癢呢?” “對的對的,往死裡抽!” “……” 渾然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架勢。 陸葉站在一旁冷眼旁觀,見得那滿是倒刺模樣的靈寶長鞭一次次落在那光頭壯漢身上,打的他背後衣衫破碎,血肉模糊。 長鞭名為逆龍棘,行刑的修士是個形容邋遢的發須花白的老者,真湖境頂峰的修為,應該就是四周修士口中的老獨眼了。 老獨眼名副其實,只有一隻眼睛,另一眼的眼眶只有一個黑洞,也不知是遭遇了什麼災劫導致,哪怕是僅存的一隻眼睛,也綻放著猶如鬼魅般的幽光,讓人看著心悸。 他是刑獄這邊的行刑者,所有進來刑獄要受刑的,都要從他手下過一趟,無不脫了一層皮。 所以放眼整個兵州衛,他也是赫赫有名的存在,令不少進出過刑獄的修士都聞之色變。 那光頭壯漢也不知犯了什麼事,雖有真湖境修為,肉身也極為強大,可逆龍棘這東西不單單隻打肉身,更打神魂,五鞭打下來,壯漢已經徹底暈了過去。 眼看方才還威風凜然的傢伙此刻跟一條死狗一樣被吊在那裡,陸葉心頭慼慼。 這就看出刑獄這邊的先見之明瞭,若不是將這壯漢吊在那裡,此刻癱軟下去,也不好行刑。 昏迷之中,又被打了四鞭,刑獄這邊的修士才將光頭壯漢解下帶走。 行刑的老獨眼走到一旁,坐在一張血跡斑駁的椅子上,隨手抓起旁邊的酒壺,猛灌一口酒。 “小友,到你了。”半大老者開口。 陸葉深吸一口氣,將琥珀從自己肩頭上抓下來,把磐山刀塞到它口中,讓它咬住,大步上前。 “來了個小子。” 不遠處的牢籠裡有人看到陸葉,笑著開口:“還是個雲河境的小傢伙。” “小子,你犯了什麼事?居然被抓到這裡來了!” “怕不是臨陣脫逃當了逃兵?” “小子,大爺教你一個乖,千萬別催動靈力抵擋,要徹底放鬆心神,一鞭子下去直接暈過去,後面就什麼都感覺不到了。” “莊兄這是經驗之談,小子可別不領情!” …… 四面八方傳來的叫嚷中,陸葉行至那行刑之地,自有刑獄的修士上前來綁住他的手腳。 綁人的繩子顯然也不是什麼凡品,能讓一個真湖境都無法掙脫,最起碼也是靈寶層次的東西。 陸葉也沒去反抗,沒那個必要,便任由別人將他綁住吊起。 不遠處琥珀咬著磐山刀,眼淚汪汪地瞧著他…… 半大老者行至老獨眼身邊,悄聲說了幾句。 老獨眼頭也不抬:“我的規矩你懂的。” 半大老者道:“這是司主的意思,人也是司主親自送過來的。” 老獨眼舉到嘴邊的酒壺頓住,認真地看著半大老者,後者輕輕頷首,表示自己不會騙他。 老獨眼這才扭頭,瞧了一眼被吊起來的陸葉。 “別問我,我什麼都不知道!”沒等老獨眼開口,半大老者就堵死了他心裡的疑問。 “明白了!”老獨眼放下酒壺,站起身來,又抓起那逆龍棘,度步至陸葉身後。 靈力催動的瞬間,破空聲已經響起。 陸葉只覺背後如被一道雷霆劈中,護身靈力瞬間破碎,劇烈的疼痛傳遍全身,而相對於肉身的痛楚,神魂上的痛楚更加猛烈。 神魂之痛,他嘗試過無數次。 當時神魂不算太強大的時候,每次藉助蜃石磨礪,從裡面死出來的時候,都會有瞬間的痛楚感。 查探天賦樹樹葉上承載的資訊的時候,同樣痛楚難忍。 但那些痛楚與此刻遭遇比較起來,簡直就是拂面清風與颶風席捲的區別。 他終於明白為什麼連真湖境修士都抗不住這樣的鞭刑了。 這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夠忍受住的。 一聲慘叫不由出口,陸葉額頭青筋迭起,整個人劇烈顫抖著。 “嗯?”老獨眼不禁皺眉。 行刑這種事也是有講究的,既是行刑,那自然是要讓受刑者記住教訓,日後不敢再犯。 想要記住教訓,那就要品嚐痛楚。 就必須得保證受刑者不會暈過去。 力道大小是一門技術活。 老獨眼在這裡執掌刑罰幾十年,可以說,他想讓人什麼時候暈過去就能讓人什麼時候暈過去。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