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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力了,希望市委和全書記能夠干涉、過問。如果到時候出了問題,可別怪我言之不預。

聽著他不動聲色又言之鑿鑿的彙報,全世昌的臉色明顯地難看起來,隱藏在金絲眼鏡後面的那雙眼睛死死地盯著他,好像要吃了他似的……等他說完,全世昌已似乎憤怒到了極點,好半天才冷笑著說:

我已經講了,對於古城區的工作我們都要堅決支援。這件事,我可以問問齊秦。但是,我相信齊秦這麼做,一定有他的道理,今後你就不要再管這件事了!

話已至此,還有什麼可說的呢?在失望與憤怒的交織中,韓東新似乎終於明白齊秦之所以那樣忘乎所以的真正原因了,再沒說一句話,轉身就走。一直走到陰幽的院子裡,才扭頭丟下一句話:

既然如此,你免了我吧。

11

馮慧生又站起來,興奮地對他說:其實,你老弟對我這個人一點兒也不瞭解,我這一段雖然走了背運,但是從內心講並不怨你。要恨,我只恨古城歷史上就是一個工業基礎十分薄弱的地方,所謂國有工業,都是在二十世紀五六十年代大辦“小化肥、小水泥、小鋼鐵”的基礎上發展起來的。這些年撤縣建市,城市擴大了好幾倍,基礎建設突飛猛進,到處都在大興土木,但是工業專案沒上幾個,支撐古城經濟的依然是這些小企業,按報表統計足有五十多個,但真正運轉的不到三分之一。自從當了經委主任,韓東新一直就在琢磨如何加快這些小企業的改革、改造步伐。方案拿出來了,報告也打上去了,然而他現在突然覺得,自己似乎有點像同風車作戰的唐·吉訶德那樣可笑,一點手段和辦法也沒有了。坐在冷冷清清的辦公室裡,手捧著那一堆材料、報告,真的非常沮喪。國情就是這樣,如果主要領導不支援,作為一個部門負責人,他幾乎什麼事情也做不成。

不知怎的,他和全世昌吵架的事竟很快在幹部們中間傳播開來,許多人說得有鼻子有眼,似乎他們就在現場一般,許多關係好點兒的紛紛打電話,問他是不是真的要辭職?有人甚至斷言,他現在已經辭職了,只等著市委常委會批准呢。一上班,他的辦公室門口就圍滿了人。一問才知,原來都是幾個正在改制的企業職工代表。在目前的改制中,一些原來的廠長、經理被撤了職,企業正在召開代表大會,選舉產生新的領導班子。一聽說他已經辭職,都有點後怕起來。韓東新費了好大口舌,這些人才將信將疑地離去,但是根據蒐集來的情況,這些企業的改革已完全停頓下來。

連久不露面的馮慧生,也興沖沖地來上班了。此人在古城可真是一個神通廣大的人物,單龍泉執政的那幾年,在經委幾乎是一手遮天。老主任幾乎什麼事兒也不管,有人來請示工作,都推給馮慧生了。韓東新上任之後,立即組織了一次機關財務審計。一個小小的市經委,違紀金額高達數十萬元,而且有十幾萬純粹是打的白條子。馮慧生只在條子上極其潦草地寫了個名字,大筆大筆的資金就不知道哪裡去了。目前,市紀委調查組還沒有撤走,他怎麼就興頭起來了?

一見面,馮慧生就興沖沖地告訴他,有一個企業老闆,準備投資十萬元,拯救目前陷入困境的古城傳統劇種——古城梆子,事情已經談妥了,惟一的條件是希望能和他們夫妻一塊兒吃頓飯。

一個什麼企業家?

對於這位面和心不和的人物,韓東新自然十分警惕。

建築企業,省十九工程局。

一個建築企業,怎麼會有興趣搞這種事兒?

這你就不知道了。這位李經理原來也是學藝術的,半道出家才搞了建築,有一次聽說目前古城梆子都要絕種了,演員們都流失到社會上了,李經理就十分傷心,想當年他還編過一個梆子劇本呢,所以非要贊助不可。況且這也是一種投資,文化投資嘛,目前的企業都很注重這一點,你比我清楚得多。他說,只要在每次演出前冠上他十九工程局的名兒就行,天下還有比這更簡單的嗎?

這事我不去,韓東新依舊興奮不起來:閻麗雯的事兒我不管,要去你們直接找她去好了。

這……這……你不是成心讓我們難堪嗎?

馮慧生當頭澆了一盆冷水,顯得很沒面子,一屁股坐下不吭聲了。

就在這時,麗雯的電話也打來了。聽著麗雯電話裡焦急的聲音,韓東新猶豫片刻,只好對馮慧生說:好吧,既然如此,參加也好。不過咱有話在先,範圍可不能大了。

那當然,只有我們幾個。

齊秦這個人,那是一個完完全全的小人。想當年單書記對他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