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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不會,十分鐘之後,搶妻計劃行動,開始!”回過神,克仰笑說。

這回,他再不會讓驕傲犧牲他們的愛情。

開啟房門,蜷縮在床角的人沒有半分感覺,她歪著頭,兀自盯著窗外天空。

觸目所見滿室瘡痍,樊克仰忙把所見全數入鏡。

“妤盼。”上官阜輕輕出聲,她沒理他。

走到身旁,她的狼狽狠狠撞擊他的心。

她身上穿的還是結婚那天的禮服,只不過殘破不堪、血跡斑斑。佝僂著背,妤盼對他沒有反應;在她身邊蹲下,上官阜伸出的手微微抖著,撥開糾結的亂髮,捧起她的臉,心碎了……

那是一張憔悴的疲憊容顏,茫然失焦的雙眼對不上他的視線,她額間傷口凝結,乾涸的血跡黏住散發,推開不去。

“痛嗎?”不敢大聲,怕太用力,她會讓他碰碎。

雪白婚紗上頭,處處染著暗紅血憤,斑斑點點都是驚心。

“妤盼,看看我好不好,我來了,我來救你出去,以後再不讓你有機會離開我身邊,再不讓你受苦……”

緩緩抬高兩手,她無辜地望著他。“我要打針……”

“打針?你生病了?”拉住她被綁住的兩手,上面幾道深深淺淺的刀痕,和密密麻麻針孔刻上他的心版。心痛……

手一縮,把她摟進懷中,“對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該讓你嫁給他。”

“不要,痛。”輕輕推開他,她的眉眼痛得皺成團。

“哪裡痛?告訴我。”他一邊問,一邊小心解開縛在她手上的布條,布條一圈圈解下,腕間的青紫呈現。

垂下頭,她不說話,心思轉到另一個無人知道的空間。

“說說話,不要假裝不認識我,我知道我來遲了,你罵我打我,但是不要不理我。”握住她的肩膀,幾個搖晃,她痛得連連往床下縮退。

“天,這個飯發臭了,妤盼,他給你吃這個東西嗎?”克仰走來,一腳絆上她足踝上的鐵鏈,他尖聲問:“彭敏為把你像狗一樣拴著?”

他的話提醒上官阜的注意力,他往她的足踝處看去,潰爛的面板已經開始發臭。“該死,他居然敢!”

“不管了,先不要發脾氣,把她救出去再說。”情況比他們預估的要嚴重太多。

克仰走出房門將鎖匠先生請進來,替她解去腳上的鐐銬。

鎖匠手一動,她驚呼一聲,把腳縮回裙襬下。

“妤盼乖,忍一下就不痛了。”他抱起她,把她藏在懷中。

“不痛……不怕痛……一下子就過了……不怕……”她對自己輕聲安慰。

她的低語牽動他的心,她一天要痛過多少回?除了手腳上的傷痕之外,還有多少傷是他沒看到的。

淚悄悄自他眼角滑落,熱熱的、溫溫的兩顆滴上她的臉,她仰起臉,笑咪咪對他說:“不哭哦,第二名沒關係,下次努力就好了。”

“你是不是期待媽媽對你說這句話?”拍拍她的瞼,撫去他送來的溼意。

“不要怕……不怕……”

“對,不要怕,我在這裡了,再沒人可以傷害你。”他保證,他要保證起她的一輩子!

她沒說話,衝著他直笑。

“阿阜……我覺得她的精神狀況……不對。”克仰訥訥地說出他的想法。

“她當然不對,換了誰被這樣對待,精神狀態都會不對。”他惱火。

其實他真正惱火的不是克仰,而是自己,氣自己為什麼不早點出現,早點解除她的痛苦。

“可是她……你不覺得她不認識你?”他提起勇氣一次說完。

不認識?不對,她最愛的人是他,她怎會不認得他?她可以忘記全世界,但絕不會忘記他。

低下頭,看著懷裡人,她兩隻手不斷撫著臉、撫著脖子、胸部,似焦躁似無從紆解,要是不看她盛滿痛苦的眼眸,會誤以為她在擺弄風情。

“妤盼,看著我,告訴我,我是誰?”

她沒答,頭擺動得更誇張。

“妤盼,你不認得我了嗎?我是上官阜,記不記得?”

咬住食指,她伸出手臂,一遍遍對他說:“我要打針……我要打針……嗚……我要打針……”

“妤盼,你清醒清醒,告訴我,你到底是怎麼了。”

“她毒癮犯了。”鎖匠開啟鑰匙後說。“我兒於前陣子吸毒,也常常這樣子,癮頭一犯,六親不認,只想拿錢買毒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