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臥室,而張老師此時正躺在床上,似乎剛剛醒來。
“張老師,我來看看您。”劉一飛坐到了床邊,拉起了張老師那已經枯瘦的手掌,就是這隻手掌,以前每當抓到劉一飛在住宿時犯錯誤,都會給他一巴掌。而現在卻是顯得軟弱無力了。
張老師臉上頓時露出了喜色,嘴唇有些哆嗦的說道:“劉一飛,呵……”掙扎著要坐起來,不過一條胳膊和一條使不上力,就顯得很是吃力了。
劉一飛連忙扶住了張老師,讓他坐了起來,道:“張老師你慢點。”
“沒……沒事,我……就是……活動不方便。”張老師嘴角有些歪,說話也是口齒不清,但臉上的笑容很濃,“你……考試……怎麼樣?”
劉一飛沒想到張老師還想著他考試的事情,心裡更為感動,道:“我只考了全班二十二名。”
“你小子……是不是……又去玩……遊戲機了。”張老師那比較靈活的一隻手抬起來在劉一飛的頭上拍了一下。
“沒有!我已經好久不玩了,我現在每天都認真學習,以後成績一定會更好的,英語我還考了一百分呢。”
劉一飛不是顯,而是讓張老師高興,而張老師這時馬上咧嘴笑了起來,道:“我就……看你小子……聰明,可就是……太貪玩,那時……我真的替你……著急。”
這話讓劉一飛鼻子裡不由有些發酸,原來張老師竟然這麼看好他,前世他在張老師去世之時都沒去參加他的葬禮。而今世竟然都沒有過來看看他,實在是有些沒良心。
“張老師,你每天就是這麼倒在床上嗎?”劉一飛找話題陪張老師說話。
“我活動……不方便,就躺在床上……免得讓人……擔心。”
“那怎麼行,你這樣其實並不是完全不能康復,但要天天運動鍛鍊才行,你天天躺在床上,那病什麼時候才能好呀?”劉一飛頓時皺起了眉頭。
張老師眼裡露出了一絲落寞,輕輕的搖了搖頭,道:“能活著……就行了……我挺好。”
劉一飛看了看在外面坐著看電視的那個中年婦女,不由搖了搖頭。張天順那樣的地位,肯定一天忙的好死,不可能有時間來照顧自己的父親的,而僱的這個保姆顯然就是每天給張老師弄點吃的什麼的,其餘什麼也不懂。
“張老師,我帶你出去走走吧,曬曬陽光對你的康復也是大有好處的。”
“好!好!我好久……沒出去了。”張老師連連點頭。
劉一飛馬上招呼那個保姆說要下樓,而那保姆馬上著起急來,道:“這我可不敢做主,要是出了事咋辦?”
“出了事我抗著,我是張老師乾兒子,跟你沒什麼關係。”
張老師聽到劉一飛這一句話,頓時咧著嘴笑了起來,然後對那保姆說道:“這是我……乾兒子,他帶我出去。”
那保姆這時不敢再說什麼,連忙找來了輪椅,然後劉一飛揹著張老師和那個保姆一起下了樓。
扶著著張老師走在樓下的小路上,張老師雖然只能是一步步的挪,但也是讓他十分興奮,平時在樓上他基本就是與床為伴的,現在出來走走似乎都些奢侈的感覺。
劉一飛本來想看看張老師就回去的,可是看到張老師這樣,他是不忍心走了,就這樣陪著張老師在樓下慢慢的走了起來,累了就讓張老師坐在輪椅裡休息,而張老師則是咧著嘴不停的笑,不時還會喊上一句“乾兒子”,到是連劉一飛的名字也不叫了。
一個小男孩也過來玩,手裡還拿著一個汽球,可是一不小心,汽球脫了手就掛到了旁邊的一棵樹上,頓時揉著眼睛哭了起來,劉一飛連忙過去幫著那小男孩摘那個汽球。
而在這時,一輛黑色的紅旗轎車開了過來,車門一開,張天順就從車裡下來,看到父親坐在輪椅裡面。而那個保姆卻是坐在樹蔭下打個哈欠,頓時大怒,幾步衝了過去,先扶住父親的輪椅,然後對著那個保姆吼道:“誰讓你把老爺子帶下來的?”
“啊!不是我……是……是他!”那保姆馬上跑過來指了指劉一飛。
劉一飛這時已經幫那個孩子摘下了汽球,看到張天順回來,馬上快步迎了過來,道:“張大哥,你回來了。”
張天順看到劉一飛,面色頓緩,微笑著說道:“兄弟,沒想到是你來了。”
“真是對不住,我一直都沒來看張老師,今天來了,就順便帶著張老師下來鍛鍊鍛鍊,也好有助於他身體的康復。”
張天順看著父親臉上的紅光,心裡不覺有些歉疚,道:“那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