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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榮伯父,我已被父皇封為您的先鋒,因此還請您按照軍中規制喚我一聲杜先鋒即可。裕王也是如此,裕王乃是本次出征的監軍。&rdo;&ldo;監軍?&rdo;榮景成聽到這兩個字就覺得刺耳,皇帝為了防止臣下藉機擁兵自重,常常在出徵時派出監軍,充當自己的耳目來控制臣下。他聯想起前幾次的出征,都有監軍阻撓的影子,因此對這兩個字極為反感,且蕭少康還是個未及冠的半大小子,就算是皇帝的親子也總歸讓人心中有些不滿,有些不服。&ldo;本監軍在此見過榮帥。&rdo;蕭少康翻身下馬,施施然地向他施禮。蕭少康率先給榮景成行禮,算是全了他的顏面,榮景成自然也會還以好顏色。兩廂寒暄之後,杜雲錦與蕭少康帶來的軍隊由副將帶領,至城外的大營駐紮休養,而杜雲錦與蕭少康則與榮景成緩步入城。這裡的確是和帝都,和月牙城都是完全不一樣的風景,當地氣候炎熱,百姓們都著短衫薄衣,即便是如此也都被陽光熱出一層汗,像杜雲錦等身穿鎧甲之人就更加難以忍受的炎熱。榮景成一邊行進,一邊為他二人做著講解:&ldo;我軍士大部分皆是從北地調撥而來,不適合本地氣候,加上當地毒霧盛行,又天氣炎熱一人發病往往數日就能牽連數十人,因此未戰之前便已是折損過半。&rdo;談到這點,杜雲錦自然而然地將視線投向蕭少康,他一不能上戰場與敵廝殺二不能運籌帷幄決勝於千里之外,他唯一有的用處就是對於醫術的精通,也許能化解此時的困境。蕭少康的神色比往常更加嚴肅,他十分安靜地聽著榮景成的描述,在腦海裡不斷地回想著關於此類疾病的防治方法。天氣炎熱對於病情有好有壞,但就傳染病而言確實是非常的壞,它能讓病情傳播得比平時更為迅速,若是晚一兩分鐘判斷出病情就有可能讓病情已經傳播出去。一行人走走停停,直至日暮時分才到長島郡的郡守府。長島郡的郡守早在夷人初來犯時就捲了全部的家當逃走,朝廷氣憤他此等行徑,發了追捧文書,在南疆進入中原的緊要之地‐‐翼州將其捉住,翼州太守奉命就地斬殺此人,且掛於城樓七日,以儆效尤。此後朝廷又接連任命幾位郡守,均上任不到幾日就死於夷人來犯,以至於後來朝中無人敢再出任長島郡守,這個位置便空置下來,等到榮景成率軍到來,郡守的事務便由他兼任了。杜雲錦與蕭少康由榮景成的親兵分別領到了郡守府後院的南西廂房,東廂房變成了榮景成的書房和臥室。即便是郡守府中,杜雲錦的身邊也沒有丫鬟伺候,倒不是因為其他,而是因為像榮景成這樣常年行伍的人通常都是用身邊的親兵來打理自己的事情,用個丫鬟不合適也很麻煩。杜雲錦沒有回到帝都時,也是過慣了這樣的生活,此刻並不覺得有什麼不便,倒是那位首次上戰場的裕王怕是有些不習慣吧。杜雲錦在腦海裡幻想了一下素來嬌生慣養的蕭少康無奈的畫面,忍不住偷笑起來。&ldo;杜先鋒,您要的熱水。&rdo;親兵在門外敲了門,得到杜雲錦的回應後就將裝滿熱水的木桶搬進來。這裡的天氣十分難以適應,待他們出去後,杜雲錦關上房門開始解開被汗水侵透的鎧甲。她身子不好,尤其不喜歡身上黏糊糊的感覺,於是安頓下來後想的第一件事就好好地清洗清洗。他們的鎧甲以上等鐵製成,牢固且一般刀槍很難貫穿,可是……杜雲錦只著了件裡衣,拿起桌上的鎧甲凝思起來。彼時在戈壁灘上賓士,並不覺得鎧甲有什麼問題,但到了南疆,似乎就有些不適合起來。首先鎧甲非常沉重,不利於士兵身體的靈活,再者一旦出汗就會被侵透,久久不能被曬乾,多多少少會影響士兵計程車氣,還很容易染上風寒,導致其他的病症併發傳播。看來,對付夷人的首先問題就是要換一種鎧甲。一種輕活靈便,又不易被汗水浸溼的鎧甲。桶裡水汽騰騰,似帝都冬日的清晨,白茫茫的大地覆上一層薄薄的霧氣。在那團霧氣的裡面,有熟悉的身影慢慢地朝她走來。她向他伸出手去,他親暱地撫摸著她垂落的髮絲,在她耳邊輕聲道:&ldo;錦兒,辛苦了。&rdo;那般熟悉的聲音,讓杜雲錦止不住落淚,她用孱弱的身體強撐到長島郡,皆因肩負著他日後的命運。越是沉重,她就越要扛下去,她不想看到他再次落到可悲可笑的境地,她想要看見他的笑容,璀璨的笑容,長長久久的笑容。&ldo;阿瑀……&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