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44頁

腳步聲越來越微弱,漸漸地消失在寂靜的夜裡。杜雲錦這才從被子裡露出一雙黑漆漆的眼睛,可憐兮兮地看向雁回,無聲地詢問蕭瑀是否已經離開。&ldo;殿下和郭總管都已經離開了。&rdo;雁回瞧破她的心事,回頭仔細探看了一番,確認屋內只剩下她們主僕兩人後才對她說道。&ldo;走了便好了。&rdo;杜雲錦長長地鬆了口氣,從被子裡鑽出來,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她的目光四處轉悠一圈,最後停留在那個裝有冰糖葫蘆的盒子上,臉色隨之一沉。那一顆冰糖葫蘆就能壓制住&ldo;夢斷&rdo;的毒性,如果說這只是個巧合,想必沒有誰會相信吧!杜雲錦眼睛半眯起來,能夠精準地對症下藥,那位裕王肯定也是知道&ldo;夢斷&rdo;的存在。不過他是小陳氏的兒子,會知道也不算奇怪,但為何杜雲錦總覺得這裡面還隱隱地藏著什麼別樣的隱情…… 第二十三回 中秋宮宴竹影搖動,絲絲涼意竄入屋內,矮案上冰紋裂彩寶胎花瓶內的幾支淺黃色菊花隨風輕輕搖曳。蕭瑀面前的書,過了許久還停留在最初的那頁上面。他維持著原來的姿勢,沒有任何改動,因此候在書桌前方的郭厚生也沒有動,整間屋子陷入一種奇異的寧靜之中。隨著那道風,一身黑衣的人再次出現在這間隱於東宮花草樹木的書房內。&ldo;怎麼樣?&rdo;蕭瑀依舊未曾抬頭,輕描淡寫地詢問著,似在隨意揮毫塗出一幅淡然山水圖般。&ldo;慶王仍舊稱病不出。&rdo;黑衣人的回答簡潔,郭厚生微微地皺起眉,他抬眼朝上位的蕭瑀看去,說道:&ldo;他若是這麼一直不出,那麼殿下前段日子的毒便是白中了。&rdo;蕭瑀嘴角路出一抹淡然的笑,話語透著諷刺:&ldo;我本也沒指望一次中毒就能將他拉下馬,我不過是想在天下人的心裡種下一根刺。他是風頭正盛的慶王,我在他母妃的宮裡中毒,有心人都會多想。如今父皇越是不懲處,對我而言卻並非是件壞事。&rdo;郭厚生仔細地想想他的話,似乎也的確如此。慶王素來恩寵最盛,要想用太子的一次中毒來拉他下馬機會就是不可能的事,不若就此讓他的狼子野心宣之於眾,將來一旦成事太子要對他有什麼處置,也不算嗜殺親足。&ldo;凌七,還有何事?&rdo;蕭瑀將面前的書徹底合上,目光看向筆架上懸掛著的徽毫。前幾日,杜雲錦偶然看見他作畫,便說是要向他學作圖,他還沒有想清楚到底要教她畫什麼。&ldo;還有便是,慶王近段時間雖然閉門不出,但卻未和梁相斷了聯絡。&rdo;蕭瑀聞言,嘴角的笑容加深了些,徑自說道:&ldo;他約莫還是想娶梁乃心吧。&rdo;&ldo;殿下……&rdo;郭厚生聽聞他吐露出這句話,臉露擔憂之色地看著他。畢竟那個女子是和他一同青梅竹馬長大的,兩人間的情分也正如外界所傳聞的一般無二,確實曾有過私情。對於那個美麗無雙的女子,郭厚生並不十分喜歡,卻因為她的家世而對她和顏悅色,若是要論天下間誰是蕭瑀的良配,自然當屬那位梁家小姐。蕭瑀朝凌七點點頭,黑影如來時般無聲無息地消失乾淨。他從書桌後走了出來,向郭厚生招招手,便跨出門去。窗外月色如舊,他眸子裡流轉的顏色更深了些。郭厚生安分地跟在他的身後,再也未發一語。書房這裡人影搖晃,杜雲錦的東廂房內亦是如此,雁回正將今日出門時收到的訊息一字不漏地轉告給杜雲錦。&ldo;今上這份心也偏得太兇了些。&rdo;杜雲錦懶洋洋地臥在窗臺下的軟榻上,這幾日天氣開始轉涼,她卻仍舊貪戀著涼風不肯挪動。&ldo;今上確實偏心,便是尋常百姓家也難有這般偏心的父親。&rdo;雁回並不清楚蕭渢不喜蕭瑀的真正原因,只平心而論地覺得蕭渢對蕭瑀實在太差,就算再怎麼偏愛,但嫡長子中毒怎麼著也應該查查,哪裡有這般不聞不問之理。&ldo;不過這份偏心怕是最終會讓心愛的兒子吃盡苦頭。&rdo;杜雲錦微微地笑了起來,她雖不懂朝中權謀,但這麼淺顯的道理倒是也明白一二的。&ldo;既然他不查,那麼我們就自己查,我一定要把那個下毒害阿瑀的人給揪出來,鞭屍示眾!&rdo;她是萬般不會相信下毒的真兇是清妃,清妃之所以能坐穩寵妃之位那麼久也是有一定的手腕,不會蠢到做這樣明顯牽連自己的事情。可那個在背後的人究竟是誰呢?她思來想去,唯獨有棲梧宮的那位有最大的嫌疑,但那位此時動手也不是適合的時機。那位與清妃一直都有嫌隙,若是沒有必勝的把握,不能將清妃母子一次擊倒,那麼太子遭遇不幸,最後的受益者只會是慶王而不是她。杜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