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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太子妃請留步。&rdo;說話的宮女大概十二三歲的模樣,生得嬌俏豔麗。杜雲錦識得她,她是方才殿中一直隨侍蕭少康的宮女。&ldo;何事?&rdo;她淡淡然地開口,小宮女上前幾步,奉上一個小瓷盒子。這個盒子甚是眼熟,就是那日蕭瑀從裕王手裡要來的雪肌膏。&ldo;奴婢是裕王府上的喜鵲,奉我家王爺之命,特地送來雪肌膏,請娘娘收下。&rdo;杜雲錦聞言摸摸自己的額角,她的傷痕早已消退得差不多,只有一些淡淡的深紅色,沒仔細瞧是瞧不出來的。喜鵲見杜雲錦遲遲未發話,便自顧自地將盒子朝雁回手裡一塞,輕聲告退而去。&ldo;小姐?&rdo;雁回苦著臉,望著手裡的盒子,再看向杜雲錦。她未發話,自己理應不能收下這物事,但喜鵲走得極快,自己就是想退還也是還不了的。杜雲錦瞄過一眼那個盒子,輕聲道:&ldo;收下吧。&rdo;她走得心不在焉,偶爾有宮人行過,向她行禮,她也是置若罔聞。既然蕭少康都瞧出自己的傷痕了,那麼自己那番在小陳氏面前的說辭瞬間就變成了笑話一場!而蕭少康此刻送來雪肌膏,就是想告訴自己這一點麼?還是另有陰謀?那望不到盡頭的甬道,來去路途茫茫,何時才是真切的盡頭?這一切,不過才是開始便已教她手腳冰涼,也難怪蕭瑀會不惜做出這個局讓她退出。阿瑀,阿瑀。 第十四回 中毒之事梁乃心站在羽扇環立的亭外,柔聲地請宮女代為通傳。很快地,裡面就走出來灼華宮的大宮女江銀,她恭敬地彎腰伸手做出請的手勢。梁乃心跟在她的身後,慢慢度入這方望亭。不長的距離,裝飾得非同尋常的奢華,以明珠為燈,以蘇錦為地,舉目之處是紅珊瑚與翡翠打磨的海棠花。金絲錦軟墊鋪在梨花木椅子上,女子傾國的容顏巧笑嫣然,淡定地看著進來的梁乃心。&ldo;民女梁乃心給清妃娘娘請安。&rdo;清妃聞聲,淺淺地笑了起來,她朝梁乃心擺擺手。&ldo;梁小姐勿多禮。&rdo;話罷,她又著江銀給梁乃心看座,能在她面前討得這份恩典的人可是不多。梁乃心自然也是知道的,輕聲回了聲:&ldo;多謝娘娘。&rdo;也沒有多推辭,坐到離清妃不遠的矮凳上。&ldo;梁小姐知書達理,遠近聞名,今日一見果然如此,看來梁相真是教女有方。&rdo;清妃用團扇遮了半邊臉,嬌笑著說。&ldo;民女不過一介星辰,哪裡敢與日月爭輝。世人皆知,娘娘傾國傾城又賢良淑德,才是我朝的日月。&rdo;梁乃心說著這些奉承的話,臉色也沒見紅。清妃聽得眉眼含笑,連聲道:&ldo;本宮真是越來越喜歡梁小姐,真不想放你出宮去了。&rdo;她那邊笑著說話,江銀便及時地補上:&ldo;娘娘不如討了梁小姐做兒媳,這就可以時時見到梁小姐了。&rdo;&ldo;你這丫頭,就屬你口無遮攔,還不向梁小姐賠罪。&rdo;清妃故作氣惱地瞪向江銀,但眼裡的笑容未改分毫。她的意思,梁乃心這等玲瓏剔透的人早就聽得分明。這哪裡是江銀的混話,怕是她的示意,要自己嫁入慶王府。她瞧中的,不是自己,而是父親那遍佈天下的門生勢力。不過清妃聖眷頗濃,她亦不能在明面上拒絕,便假裝害羞地垂首不語。清妃將她的神情瞧得清楚,以為她是未出閣小姐,聽不得這些混話。可她畢竟不是蕭瑀,不會讓煮熟的鴨子飛走的。她看了眼身側的江銀,便有人悄然出門而去。&ldo;梁小姐可覺得本宮這方望亭如何?&rdo;清妃輕輕地扇動著手裡的團扇,漫不經心地問著。朝裡朝外的人都知道,宮裡的鏡湖之上本只有錦華殿那邊的釣魚亭,因清妃愛流戀鏡湖,灼華宮又與釣魚亭相距甚遠,今上便特地下旨,在臨近灼華宮的這方水面上建造了這座望亭,並因此將灼華宮擴大了數倍,甚至超過了棲梧宮兩倍。眼下清妃詢問望亭,就是意在炫耀,在威嚇。梁乃心心知肚明,臉上卻未曾表明出分毫。她狀似天真地環顧了一眼四周,讚歎道:&ldo;娘娘這望亭四周臨水,本就十分雅緻,又摒棄了常用的紗幔,換成羽扇,既增添了典雅,又別出心裁。這番巧妙的佈置,充分表明了娘娘是位心靈手巧的女子。&rdo;清妃朝她點點頭,正要說話時,忽然羽扇後又轉進兩個人。&ldo;兒臣,參見母妃。&rdo;&ldo;兒臣,參見清母妃。&rdo;來的人除了意料之中的慶王蕭玉禮,還有太子蕭瑀。梁乃心的神色一變,悄然垂首,避開眼前的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