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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不管妥與不妥。&rdo;卿若風將如玉揮開,絲毫沒有讓步的意圖。他猛烈地敲著緊閉的房門,大聲地喊道:&ldo;丫頭,我知道你心中難受。我這就帶你離開,我們回月牙城去好麼?&rdo;&ldo;丫頭,我應承你,我再也不會欺負你,我會好好地照顧你。我們像以前那樣在月牙城裡好好地生活,再也不回這個地方了,好嗎?&rdo;他一聲說得比一聲大,如玉看見院門外已經聚集了一些假意做活的宮人們,心中頓時焦急起來。&ldo;卿公子,您再這樣,奴婢只好請宮衛軍送您出去了!&rdo;如玉擋在他的身前,見他阻擋在房門外。&ldo;你難得覺得娘娘還不夠難堪,還要給娘娘添堵麼?&rdo;如玉這番勸說誠懇且字字誅心,讓一時昏了頭的卿若風慢慢地清醒過來。杜雲錦幼時就經常跟在他的身後,他看著她從牙牙學語的孩童長成如今這般秀麗的大姑娘,他對杜雲錦早就存了長兄般的心思。雖說當時在月牙城中,他沒少欺負過她,但說到底他要是心疼著杜雲錦的。他對杜雲錦的縱容寵愛甚至已經超過杜博承,如今看她受辱,且他那夜有人在宴會之上卻偏偏沒有護著她,他心中的愧疚是無論如何都洗刷不清的。&ldo;丫頭……&rdo;卿若風未退半步,聲音卻哽咽起來:&ldo;你好歹說聲話,讓我聽聽你的聲音。&rdo;聽聽你的聲音,推測你現在好不好。東廂房這邊因卿若風如同鬧劇般,擠了不少人朝裡面張望。人群之後,那一抹的淡色身影,淡淡地停在樹下那人的目光似看向院內又彷彿看向更遠的地方。郭厚生小心翼翼地跟在蕭瑀的身後,其實跟在他的身側這麼久,郭厚生早猜度出他真正的心思,但他不肯說破郭厚生自然也不敢提及。主僕二人就這麼安靜地站在人群之後,待了許久才悄然離開。東廂房的門依舊緊緊地關閉著,任憑卿若風軟硬兼施,杜雲錦就是不肯出來相見。卿若風再怎麼急卻也不敢真的踹開房門,又眼瞧著門外的人打堆地朝這邊看,急得晃來晃去想不出一個好的法子。就在他以為杜雲錦今日必不開門時,房門卻傳來她清淺的聲音。&ldo;卿若風,你不必擔心我。若你看在自幼的情分上,就請你告訴我父親,我在帝都過得很好,請他老人家不要掛念。&rdo;昨夜之事是個禁忌,有蕭渢的禁口令,想必宮裡沒人敢肆意談論。而杜博承遠在邊疆,若不是有心人的刻意傳播,他就不會知道昨夜之事,也就不會為她擔心。她不想看見老父雙鬢斑白仍舊為她擔心,通往帝都的這條路一直都是她自己偏執的選擇。是生是死,是榮是辱,她都不想再累及年邁的父親。她心中的想法,卿若風自是清楚。不過他並沒有太大的擔心,蕭渢下了禁口令,蕭瑀又用自己的性命來保她,再加上小陳氏的護短,天下間最有權勢的幾個人都恨不得永生隱瞞這件事,那麼這件事見光的機率就並不大了。杜雲錦是一頭就栽進蕭瑀的迷魂陣中,可他這個陣外之人卻瞧得清清楚楚,蕭瑀娶杜雲錦為的一定是杜家的兵權。換句話說,只要杜家的兵權一日在手,蕭瑀就不可能厭棄杜雲錦,哪怕杜雲錦犯了再大的錯他也只能兜著受著。天下間之事,大多如此。卿若風嘴角拂過一絲自嘲的笑意,他雖然看不起這其中的彎彎繞繞,卻不得不承受自身必定會為它所累。&ldo;這事我自會知道如何處理,丫頭你且放心。不過每月你都必須親筆寫封家書回來,否則我就與你父親一起回帝都來尋你,屆時無論你願與不願我都會將你帶回月牙城。&rdo;卿若風的話強勢地落下,房內久久未有迴音。他知道此事她必定是諾了,她知道他素來都言出必行。卿若風一離開,院外等著看熱鬧的宮人們也被如玉指使著小宮女驅散開了。東廂房終於恢復了往日的寧靜,然而這道寧靜並沒有延續多久就被一道淒厲的哭聲所打破。來者是個俏生生的小宮女,瞧著不過十五六歲,正是花枝爛漫的時節。可惜那一雙秋水明目此時被異常紅腫,一邊掩著半邊臉,一邊哭著朝東廂房的院子跨進來。外院的小內侍皺著眉,正預備上前阻攔卻被如玉喝住。他們這些平日裡只負責打掃院落的下等宮人們不識得,但一直都跟在主子身邊伺候的如玉卻是識得清楚,來人不是別人,正是裕王府的喜鵲。喜鵲本是棲梧宮小陳氏身邊的,年紀雖小事情做得卻極好,於是得到小陳氏的常識,更因長得妍麗嬌俏,便被小陳氏賜給裕王做隨身宮女。明眼人便都看出來,這位喜鵲姑娘遲早是要飛上枝頭的,雖礙於身份所累不能封個側妃,但有小陳氏撐腰至少也是位姨娘主子。因此在宮裡各處,也多少是將她當半個主子看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