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48頁

&ldo;娘娘,您不能去。&rdo;面對她質疑的目光,如玉恭恭敬敬地站在她的面前,不做半點的退讓。杜雲錦看著她頭上的髮髻,清清爽爽地只插了支珍珠簪子,一如她的人那般清淡雅緻。自從雁回離開後,她就跟在自己的身邊,一直都恪守職責,沒想到如今竟敢拂她的意思。&ldo;讓開。&rdo;杜雲錦冷冷地看著眼前的如玉,她到如今仍是太子妃,是東宮的女主人,哪怕是經歷了那樣的事情也絕對不允許被一個小小的宮女所挑戰自己的權威。再者,她心中也著急,想要去親眼瞧瞧蕭少康。&ldo;娘娘,您如果只是在東宮,奴婢絕對不敢攔住您。不過殿下吩咐了,您如果是去裕王府或者其他地方,那就請您先抄完這五百遍的經書。&rdo;如玉從身後宮女手中取出一疊經書,仍舊恭敬地遞到杜雲錦的面前。蕭瑀竟然罰她抄寫經書?杜雲錦疑惑地接過她手中的經書,這一疊十幾本,每本五百遍也要抄上好一段時間。蕭瑀到底還是給她留了臉面,沒有直接地要拘著她,只是假借名目的軟禁而已。罷了,他給她臉面,她不能不要。杜雲錦帶著經書,轉身朝東廂房內走去。身後如玉等人則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望著那道消瘦的背影,轉身離開前的如玉眯起雙眼,像只盯著獵物的貓一般。她沒想到,事到如今,太子殿下仍舊護著杜雲錦。明面上是要軟禁杜雲錦,實際上卻是為了保住她,不想她再去趟任何的渾水,在東廂房內安靜地避過這陣風頭,以免再次激怒蕭渢。呵,杜雲錦還真是好福氣,竟然得了太子的另眼相待。如玉揉著自己發酸的心口,緩步朝廂房後的側屋走去。一頁一頁寫滿經文的紙被鋪在地上,窗外月色皎潔,映襯著屋內人單薄的身姿。她一筆一筆寫得極為認真,也寫得非常緩慢,像是非常珍惜又像是在蹉跎時間。晚膳被擱在一旁,裡面的飯菜已經涼了。杜雲錦還是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她不知道這樣的日子會持續多久,也沒有怨恨過蕭瑀將她軟禁在此,畢竟是她先做出那樣的事情,蕭瑀至今都沒有廢妃已是對她最好的優待。只是……她抬眼望著窗外被夜風吹得&ldo;嘩嘩&rdo;作響的樹枝,不知道蕭少康是否真的出事了。窗戶被拍打出聲,夜風含著涼意地灌入屋內。喜鵲放下手中的藥碗,紅腫著雙眼走到窗前,那窗戶輕輕地帶上。&ldo;不……要關。&rdo;裡間的榻上傳來一陣微弱的聲音,喜鵲聞言又忍不住掉下淚來。不過短短一日的光陰,蕭少康便如換了個人般,原本飄逸卓然的身姿如今變得憔悴滄桑。他臥在床上,雙手如枯枝般地朝喜鵲伸過來,雙眼緊緊地盯著那道無人推開的房門。&ldo;她……怎麼還不來?&rdo;喜鵲順著他的視線朝房門望去,她知道她的王爺是在等一個人,一個遲遲沒有出現極有可能不會再出現的人。可是,眼瞅著他這副模樣躺在床上,她又怎麼忍得下心告訴他真話呢。&ldo;王爺,您先將這碗藥喝了吧。&rdo;喜鵲含著淚光撐出一個笑容,輕聲勸慰道:&ldo;魏醫正說您只要服下這副藥就能好了。&rdo;蕭少康望著她手裡的藥碗,輕輕地一笑。他也是醫者,自然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能好,也知道魏忠臣是不是真的能救他。他服下的這劑毒藥,除他之外天下間再無人能解。魏忠臣醫術高明,也只是將他的病再延長一些,同時也加劇了他被毒素折磨的痛苦。她到底是惱了他,竟連最後一面都不願意見他。蕭少康的嘴角浮出一絲自嘲的淺笑,望向房門的雙眼慢慢地合上。風再次猛烈地吹打著窗戶,驚落了杜雲錦手中的徽毫。景初二十一年夏,裕王蕭少康病故。 第五十回 此消彼長炙熱的陽光從天空中傾瀉而下,肆無忌憚地灑在匆忙的行人身上,盛滿層層驅之不散的熱氣。今年的天氣著實有些奇怪,明明還沒過清明節,就見天兒地熱起來了。小宮女抬眼望望天空裡明晃晃的太陽,心中長嘆一聲,乖巧地跟在前面管事姑姑的身後。說起來還真是讓人鬱悶,她們司衣局才趕完春衣,又馬不停蹄地趕製起夏衣,累得一干人等手都快抬不起來了,偏偏各宮的主子又是誰也不能得罪的。&ldo;紅藕姑娘。&rdo;司衣局管事姑姑遠遠地便瞧見梁良娣身邊的大宮女紅藕,臉上頓時就堆滿了笑意。自從五年前裕王病故後,皇后便稱病靜養在棲梧宮中,甚少露面。而之前那位極得皇帝恩寵的清妃,她的禁足令竟然還沒有接觸,依舊被禁在灼華宮中。宮中那位容嬪雖膝下無子,卻因生辰而被晉了妃位。原本兩宮爭寵之勢,輕描淡寫地就變成容妃的一家獨大。明眼人都瞧得清楚,五年前怕是清妃有什麼事情徹底地觸怒了蕭渢,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