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奴婢不知道。&rdo;宮女們何曾見過蕭瑀這般冷顏的模樣，嚇得紛紛跪在地上，求起饒：&ldo;奴婢真的不知道。&rdo;&ldo;你們！&rdo;蕭瑀掃過一眼地上瑟瑟發抖的宮女，將目光轉向身側的黃園：&ldo;你挑的什麼人！連主子不舒服都不知道！&rdo;&ldo;是小人的錯，是小人的錯。&rdo;黃園雖也抖索著腿，但總歸是見過大風大浪之人，隨即向離自己最近的小內侍吩咐道：&ldo;還不去御醫院請御醫過來！&rdo;小內侍得令一溜煙地就跑得沒影，杜雲錦好笑地拉拉蕭瑀的衣角，柔聲道：&ldo;許是最近天氣時有變化，我不適應所致，與他們無關。&rdo;得了杜雲錦的安撫，蕭瑀的臉色才緩和了些，他拍拍她的手，輕聲道：&ldo;不舒服就讓人去傳御醫。&rdo;他頓了頓，似乎想起了什麼又說道：&ldo;你身子素來不好，合著這次就讓魏忠臣給你好生調養下。&rdo;杜雲錦見他堅持的神情，只得默默地點點頭。調養身體，許多年前也曾有一個人默默地為她調養過身體，總是隔三差五地就送來不少的瓶瓶罐罐，恨不得將天下間的補品都給她搬過來般。如今話語依舊，那個送她瓶瓶罐罐的，亦曾經並肩平亂南疆的少年卻是永久地不在了。御醫來得挺快的，恰好正是魏忠臣。自新帝登基，他也水漲船高地升成了院正。宮女將杜雲錦扶到一旁的軟座上落座，這廂魏忠臣拉了絲線，皺著眉臉色凝重地八把著脈。約莫一刻後他示意宮女收起絲線，自己轉身到蕭瑀的面前跪下。&ldo;有何礙？&rdo;蕭瑀緊盯著跪在自己面前的魏忠臣，聲音裡藏著微微地顫意。&ldo;娘娘的身子倒是無礙，娘娘是滑脈。&rdo;&ldo;滑脈？&rdo;蕭瑀&ldo;騰&rdo;地站起身，差點帶摔了身旁的桌子。&ldo;你說的可是真的？&rdo;魏忠臣瞅著蕭瑀難得出現的欣喜表情，他卻難以高興起來，臉色依舊凝重。&ldo;怎麼了？&rdo;蕭瑀瞥見他的神色，不覺得心中一沉，壓低聲音詢問。&ldo;陛下，請到殿外，容臣細細向陛下稟告。&rdo;魏忠臣掃過一眼被懷孕訊息震驚的杜雲錦，以及同蕭瑀一樣欣喜的杜博承與卿若風。有些話，怕是不適宜被那三人聽見，故此他才甘願冒險天威要求蕭瑀到殿外說話。蕭瑀順著他的目光便明白了他心中的顧慮，暗自丟個眼神給黃園，自己提步朝殿外走去。殿外的空院裡種著兩棵數年的棗樹，嫩綠的新芽已伸出頭，待到秋日時便可以採摘今年的棗子了。蕭瑀就站在其中一棵的棗樹下，腦海裡不由得浮現出秋日的場景。那時的杜雲錦臉比現在圓潤，她輕柔地撫著自己高高聳起的腹部，而他就蹲在她的身側，趴在她的肚子上，傾聽著腹中孩子的響動。他們或相視而笑，或寵溺地看向她的腹部。&ldo;陛下！&rdo;魏忠臣緩步跟在他的身後，猶豫再三還是將實情都吐露出來：&ldo;陛下，老臣在為雲妃娘娘把脈時發現娘娘曾身中某種毒。這種毒曾被壓制過，但始終都潛伏在娘娘的體內，也正是因此毒才造成娘娘身子虛弱。依娘娘如今的身子，一是很難供給嬰兒需要的養分從而造成胎死腹中，二是母體的毒有很大可能會過度到嬰兒的身上，即便是順利產下也怕是難以熬過活下來。&rdo;蕭瑀聽著魏忠臣的話，藏在寬大袖中的手緊緊地握成拳，他恨不得重重地打上自己一拳。杜雲錦身上的毒他自是再清楚不過，那是&ldo;夢斷&rdo;，一旦服下就會喪失武藝的毒藥，是蕭少康當年的得意之作。而杜雲錦會服下此毒，也與他有著莫大的關係，若不是他故意的煽風點火，先帝怎麼會讓小陳氏賜給杜雲錦！他那時尚不知杜雲錦執意嫁給他的真正原因，他害怕她又是一個陰謀，於是他才會這麼做，娶一個喪失武藝的將門之女來確保他的地位。可他萬萬沒想到，他會傷害到他和杜雲錦的 第五十七回 奉旨查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