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竟是這般想的。杜雲錦愧疚地撫著昏迷中的蕭瑀，只聽見他顫顫巍巍地呼喊著&ldo;錦兒，錦兒……&rdo;&ldo;傻瓜，我既嫁你為妻，是生是死都會與你一起面對的。若是想要逃避，當初就會和卿若風一起回月牙城，豈會留在佛堂裡清修？&rdo;&ldo;阿瑀，你究竟知不知道，我到底還是捨不得你。&rdo;她微涼的手指落在蕭瑀的臉龐，在他的耳邊輕聲地呢喃著。郭厚生見此情景，悄然退出屋外，還善解人意地將屋門帶上。&ldo;郭公公……&rdo;如玉就站在院內，方才發生的一切她都瞧得清清楚楚，包括蕭瑀忽然昏倒，包括杜雲錦和郭厚生見他扶到屋內。她面露不甘地迎上郭厚生，目光裡遊動著疑問。郭厚生掃過她一眼，礙於還有其他人在場，只臉色不悅地從她身邊擦肩而過。&ldo;郭公公。&rdo;如玉適時地拉住他垂落的衣袖，仍然不肯放棄地望著他。為什麼！明明杜雲錦都這般的不堪了，為什麼太子還要容忍她，並且一而再再而三地接近她，郭厚生還要幫助他們和好？郭厚生望著那雙閃動著不甘與仇恨的目光，真心實意地長嘆了口氣。他扒開她拽緊自己衣袖的手，俯在她耳邊輕聲道：&ldo;主子的心思你最好不要去猜。&rdo;尤其是像蕭瑀那樣城府極深的主子。&ldo;可是……&rdo;如玉望著緊閉的房門，目光中有淚花地閃爍。難道她等了這麼久，為主子做了那麼多的事情，得來的就是這樣的結果嗎？&ldo;你的付出，主子都明白。你耐心等著便是，其他的事情不要再插手。&rdo;郭厚生安撫地拍拍她的手，柔聲安撫道。&ldo;是。&rdo;聽聞這句話，如玉一掃之前的不甘與仇恨，陰霾的面容瞬間陽光燦爛起來。郭厚生不會騙她，蕭瑀更不會騙她，所以她想要的未必就不能得到，那麼多年都等過去了，更何妨再等一段時日呢！郭厚生瞅著她的眉開眼笑，心中的嘆息聲愈重。歡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痴兒女，都是痴心人啊。屋內焚著一柱清香，杜雲錦挑了挑，讓香味悉數都散發出來。這香料是卿若風不知從哪裡弄回來的，特地讓人送到她的手裡，據說可以清心明目。窗外的日光正盛，卻悠哉不過這室內的一抹難得的清淨。杜雲錦重新坐回床邊，用帕子絞了水，仔細地給蕭瑀擦著額頭上不斷滲出的冷汗。&ldo;錦兒……&rdo;昏迷中的蕭瑀不停地在呼喊著她的名字，有時十分急促，又有時透著無限悵然。&ldo;阿瑀，我在這裡。&rdo;她將他伸出錦被胡亂抓著的手貼到自己的臉邊，讓他感覺到她就守在他的身邊，未曾離開。&ldo;錦兒！&rdo;像是做了一場異常兇險的噩夢，蕭瑀掙扎著睜開眼，呆呆地望向身側的杜雲錦。&ldo;錦兒，幸好你沒事。&rdo;&ldo;我怎麼會有事呢，你瞧，我這不是好好的嗎？&rdo;杜雲錦重新絞著帕子，將再次滲出的冷汗擦拭乾淨。蕭瑀定睛地望著她的一舉一動，話自然地說出一半卻又硬生生地停住。&ldo;你怎麼會沒事呢？你被七弟……&rdo;他沒有說出的話，她其實能猜測得出來。他應該是做一場噩夢，在這場噩夢裡，應該是慶王登了位，著手開始處置起他身邊的人。她想以她與慶王的恩怨，首當其衝的必定就是她。&ldo;為什麼不告訴我？&rdo;&ldo;告訴你什麼？&rdo;她忽然而來的發問讓蕭瑀似乎慌了手腳，他不知道她為什麼這樣問，正如他不清楚她到底知道了些什麼。&ldo;還想瞞著我嗎？&rdo;杜雲錦輕聲地嘆了口氣，&ldo;慶王蠢蠢欲動這件事你還想瞞我多久？&rdo;&ldo;這件事你不要參與。&rdo;蕭瑀臉色突然一變，厲聲道：&ldo;我會讓厚生送你出宮的，就在這幾日。你自己先收拾好行禮，出宮之後就再也……再也不要回來。&rdo;&ldo;我再也不要回來，那你呢？&rdo;杜雲錦語氣蒼涼：&ldo;你是不是想和慶王拼個你死我活？&rdo;&ldo;這些事你都不要再管了，你回月牙城去吧，那裡有杜老將軍在，沒人敢動你分毫。&rdo;說到此，蕭瑀像是放下一副看不見的重擔，長長地舒了口氣。&ldo;至於我，你也不必擔心我，父皇一日在世未下旨廢除我，我便還是這天下的太子，未來的儲君。&rdo;&ldo;如果真的是這樣，你為什麼要著急送我離開？如果真的是這樣，你為什麼不肯告訴我實情？&rdo;杜雲錦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