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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頁

蘇燦的眼淚突然不受控制地就下來了,彷彿洪水衝過堤壩一般,等他意識到的時候已經來不及收回了。

這麼多年,委屈,不解,迷茫,那些無端承受的痛苦,那些無人理解的憤懣,在心中發酵,死去,腐爛,在最深的夜裡不斷腐蝕著他的心。

一定是自己哪裡做得不對,所以才不被人喜歡的,對不對

所以,只要聽話,乖乖地按照一切去做,自己是不是就能成為一個好孩子了

所以就任憑那些人像是擺弄物品一樣擺弄他的身體,滿足那些人的慾望,野蠻的,像是野獸一樣要將他撕碎。

已經,夠了。

陳青雲把他的抱在懷裡,親吻他的額頭,語氣是自己不曾預想過的溫柔,

“想哭就哭吧。”

蘇燦的確哭了個徹底,以至於他都記不起來,自己到底是怎樣睡過去,又是睡了幾天。他只記得迷迷糊糊地在半夢半醒中,有人輕輕為他蓋上了被子。

那是他第一次睡得那樣踏實。彷彿世界的一切傷害對他都毫無作用了一般。

摧毀那棟建築,能改變過去嗎答案是否定的。

可那棟建築帶給蘇燦痛苦,承載了蘇燦所有痛苦的回憶,以至於即使在夢境中,蘇燦都遲遲不能走出來。

在這種時候,摧毀它就有了意義。

就用一場大火,將那些骯髒汙穢,連同那些不願想起的記憶一同燒得乾乾淨淨。

蘇燦搬回來了,和陳青雲一起。

只要這樣簡單地和陳青雲過著平靜的日子,似乎就已經足夠了。那些痛苦的記憶,似乎都被這平淡的歲月沖淡了。

而那個男人也再沒出現過了。蘇燦曾經問過陳青雲,卻被他一筆帶過了。

但蘇燦心裡卻有一種感覺,那男人怕是不會再來了。

只這樣,就很好。蘇燦這樣想著,門口卻傳來了門鈴聲。

“我去開。”陳青雲先應了聲,然後走了過去。

站在門口的是翠鵝和月殤他們,陳青雲撇了撇嘴,雖然不滿於他們的這種蹭吃蹭喝的行為,但礙於自家老婆大人的面子,還是沒有制止。

想要關門的時候,突然一隻腳卻伸了過來,擋住了門。

“把月殤給我叫出來,老子要活剝了他。”

陳青雲抬眼一看,是沈文,沒好氣地說,

“怎麼是你”下意識地就要關門。

沈文的腳被門擠了一下,頓時嗷嗷叫起來,然後不滿地對著裡面的人說,

“你他媽再不出來,老子就……”

“就怎麼樣”月殤擠了過來,但看起來並沒有幫忙的意思,而是戲謔道,“你這小胳膊小腿的還想上天”

“你,”沈文氣得小眼鏡都要掉了,“行,老子走。”說著就要氣沖沖地往外面跑,那樣子真是委屈得不行。

他的衣領子卻被拉住了,沈文想也不想都知道那隻手是誰,但他正在氣頭上,索性一腦袋鑽了出來,只留一件t恤在月殤手中晃盪。

”草泥馬。“他對著月殤比了箇中指,光著上身就走了。

”他怎麼來了“陳青雲不解地問,而且看著這關係,月殤跟沈文之間似乎有點什麼。

怎麼看怎麼像小情侶打情罵俏。

”他,我老婆。\"月殤對著除沈文以外的人,說話仍然簡潔。

沈文沒走多遠,這句話牢牢地落在他耳朵裡,他扭頭大喊,

“放你媽的狗屁,離婚。”

啥他倆什麼時候結婚的?陳青雲只覺得自己心中有著大大的疑惑,這時他的手被抓住了,蘇燦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他的身邊,柔聲細語地解釋道,

“他倆去拉斯維加斯結的婚,也就是我們校園祭那天吧。”

“你怎麼知道的”怎麼蘇燦比自己還了解自己這些哥們兒啊

“翠鵝告訴我的。”蘇燦揚了揚另一隻手中的手機,上面顯示倆人的聊天紀錄,看起來一片火熱。

陳青雲心裡卻有點吃醋了,蘇燦跟自己說話總是簡單的幾個字,跟翠鵝卻長篇大論的。他一時氣不過,拉著蘇燦的手就上樓,

“我有事跟你講。”

什麼外面那兩隻怎麼辦關他什麼事,還是自家老婆要緊。

樓上,蘇燦仰頭看著陳青雲,

“你不是真的在吃翠鵝的醋吧”

陳青雲皺著眉頭,不情不願地承認道,

“你要是跟他跑了怎麼辦啊我跟你說,那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