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雲看得出來,蘇燦在害怕,而且除了害怕,還帶了一些別的東西,但他形容不出來。
“沒事兒。”陳青雲說,然後二話不說接過蛋糕,“你不喜歡這個,我幫你吃掉它。”
陳青雲三下五除二,不一會兒就把蛋糕消滅了,臉上嘴上沾的一片奶油,看起來滑稽極了。
蘇燦就坐在一邊安靜地看著,偶爾從桌上拿幾張紙遞給他,示意他擦擦臉。
吃完了,陳青雲打了個飽嗝,摸了摸自己滾圓的肚子,
“啊,吃得好飽啊。”說著還把衣服撩了上去,“你看,肚子都撐得這麼大了。”
蘇燦失笑,這麼大人了,還是孩子心性。
不過陳青雲的稚氣行為無意中卻減輕了蘇燦心中的沉重。他站了起來,說道,
“吃好了,我們去練習臺詞吧。”
接下來的幾天,陳青雲都在陪蘇燦對臺詞。得空的時候,他還和翠鵝去泡澡。
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身上有了一片片的紅痕,像是被什麼東西咬了一樣。陳青雲看它一點點消失了,便也不再去管它了,只是順其自然。
只是中間,有一個小插曲還是引起了陳青雲的注意力。
在陳青雲去丟垃圾的時候,一個紙片滾了出來,掉到了地上。
那個紙片的末尾,署名的不是沈文,而是另外一個名字。
也許是在為情所傷的刺激下,陳青雲變得比以往更加敏感,他也更加確定了一個事實。
蘇燦對自己撒了謊。
可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陳青雲不知道,他只能看到那些事情的異常之處,比如那束火紅的彼岸花,比如自己身上那些痕跡,比如蘇燦一點都不喜歡吃的蛋糕。
可是關於蘇燦,自己又知道什麼呢每當自己問起來,蘇燦總是淡淡略過。
自己又是以什麼身份,去問蘇燦的呢
就像每個人都有不願意告訴別人的秘密,自己又有什麼資格,去要求蘇燦說出一切呢
就算蘇燦說了,自己又能怎麼幫他呢
他找到了這些問題,卻找不到答案。
只是,他迫切地,想要靠近蘇燦,哪怕是一點點也好。
陳青雲站在一家歐式風格的別墅前面,身上穿著快遞員的工作服。
他根據單子上的地址找到了這裡。雖然翻垃圾桶什麼的確實是以前的自己所不齒的,但蘇燦不說,自己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他站在路上,不時地有高階汽車從旁邊經過,留下一溜煙的尾氣。
陳青雲嘆了口氣,他已經在這裡呆了三個小時了,都沒有人從這座別墅中出來,他甚至懷疑裡面可能根本沒有人。
就在他想要離開的時候,一扇門卻開啟了,從裡面傳來了女人和小孩的聲音。
陳青雲不自覺地睜大了眼睛,看著一個女人和一個少年走了出來。
☆、雪夜月殤
那少年與女人十分親暱,看起來像是一對母子。而且眉目之間與蘇燦有幾分相似,陳青雲幾乎可以確定蘇燦就是這家的人了。
而從這兩人的言談之間,陳青雲知道蘇燦的父親得了重病。
讓陳青雲覺得奇怪的是,這對母子說話的時候,不僅僅沒有露出擔憂的神色,反而隱隱透露出幾絲欣喜。
過了一會兒,從屋裡傳來蒼老而虛弱的聲音,呼喚女人回去。女人聽見這聲音的時候,身子也不自覺地抖了一下。
這反應與蘇燦如出一轍。
女人抱緊了那少年,對他說道,
“聽見了嗎你爸爸叫我進去,你趕緊回自己房間,乖乖待著好麼”
少年乖巧地點了點頭,女人緊張地抹了抹頭上的冷汗,這才回去。
眼看著屋外已經沒有人了,陳青雲倒也不著急。既然已經找到了蘇燦的家,以後來日方長,有的是時間進去拜訪,這時,他的手機響了,他開啟一看,一條簡訊進來,是月殤的。
“沈文又在纏著蘇燦了,你快回來。”
陳青雲看了簡訊,眸子沉了下來。這人怎麼跟牛皮糖似的,淨粘著蘇燦
這次他偷偷出去,為了防止沈文找上門來,特意問了翠鵝他們,想找個人跟著蘇燦,當他的護身保鏢。
沒想到月殤這次自告奮勇,要和蘇燦一起去學校裡,自己也就同意了。
等我回去我就收拾你,陳青雲心裡想著,當天急匆匆地坐著飛機回去了。
事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