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罩……

黎歡瞬間反應了過來。

在醫院。

她抿了抿唇。

“晚晚……”

秦晚像是沒聽見她的話似的，還在自顧自地說：“那怎麼辦呀，歡兒，傅西故那些女友老婆粉們會不會把你挖出來？你知道吧, 現在微博上一片哭天搶地大喊心碎呢。”

黎歡額角微的跳了跳。

“晚……”

“啊啊啊！歡兒！傅西故……傅西故他回覆了！他發了微博！”

彷彿要震破耳膜的興奮喊聲鑽入耳中。

不受控制的, 黎歡心狠狠一跳。

秦晚張口就要讀一遍，然而眼珠轉了轉, 她狡黠笑道：“歡兒，我把他微博給你……算了算了, 我截圖你吧，你自己看吧。我先掛電話啊，微信找你。”

說完沒等黎歡說什麼，她便手腳麻利地迅速掛了電話。

“咔嚓”一聲截圖，她笑盈盈地發到了黎歡微信上。

“叮——”

微信響。

黎歡垂著眸，睫毛撲閃，一動不動。

良久，她到底還是開啟了和秦晚的微信對話方塊。

一共三張圖片。

手指微僵兩秒，黎歡點開第一張。

醫院輸液大廳裡，她坐在安靜角落，身旁不是小湯，而是傅西故，而她也沒有靠在小湯的肩膀上，而是靠著傅西故睡得安穩，畫面定格在他替她捋散落下來的頭髮。

很美好。

第二張，她仍靠在他肩膀上，而他……親了她的額頭。

畫面唯美溫馨，似乎透著都是令人羨豔的深情款款。

無意識的，黎歡手指顫了顫。

還剩最後一張圖片。

她遲遲沒有點開。

心，跳得越來越快，砰砰砰的，像是要從胸膛裡蹦出來，不受控制的緊張。

漸漸的，焦距漸失，眼前似乎模糊。

黎歡點開——

“我愛的姑娘，非她不娶。”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離釋出不過十分鐘，評論轉贊即將破萬。

微博的確是他的微博，只不過極少更新。

而現在……這條微博還置頂了。

心跳，倏地漏了拍，黎歡呼吸微窒。

幾乎是下意識的，又像是落荒而逃一樣，她迅速點選返回不再看大圖。

秦晚的語音請求在這時發來，手指恰好一滑，接通。

“看到了吧？”秦晚笑嘻嘻地問，八卦意味毫不掩飾，“他那算表白麼？歡兒，跟我說說，什麼感覺？有沒有心跳加速啊？”

黎歡沒有應聲。

秦晚一點也不意外。

“嗯哼，”她又作勢清了清喉嚨，閒聊似的問，“知道我看到照片第一眼什麼想法麼？我在想，呀，俊男靚女，果然養眼的很呢。然後呢，我又想，嘖，傅西故這傢伙好不要臉，居然趁你睡著的時候偷親你。不過……”

她換了個姿勢，佯裝羨慕嘆氣：“你別說，很多女生呢都拒絕不了這種感覺的，很甜，很……少女心，少女心懂吧？要是我喜歡的男人也這麼偷偷親我，我心裡肯定很暗爽。”

黎歡已回過了神。

“那是你。”她看似依舊冷靜地說道。

秦晚問：“歡兒，你就真的沒點感覺？”

“沒有。”

秦晚一點也不客氣地將她揭穿：“但要是換你冷靜的時候，聽到我剛剛那話，你肯定會高貴冷豔地問我，‘晚晚，你什麼時候有喜歡的男人了’，這才應該是不受影響的歡兒會說的話，何況你還喜歡他。”

“歡兒，承認吧，你就是被他影響了。”她下定論。

心底似乎有躁意蠢蠢欲動，黎歡極力壓下，問：“那你什麼時候有喜歡的男人了？他是誰？”

“現在問？嗯哼，晚了。”

黎歡：“……”

敏銳察覺到她的情緒變化，秦晚終於放過了她：“好啦好啦，不鬧你了，話呢，我也不多說了，說了不替他說話就是不替他說話，歡兒你自己看著辦，別委屈自己就行。你自己冷靜下，我先掛了哦，有事找我，電話二十四小時為你開機。”

語音就此結束。

黎歡的視線不自覺落在那三張圖片上。

突然，她想到了離開輸液大廳時對面老奶奶問她的話，當時她覺得奇怪，但沒有多想，現在她明白了，老奶奶怕是什麼都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