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西故接話接得極快：“我也不要。”

黎歡只覺一股沉悶直接從心底最深處猛地洶湧蔓延至了她的四肢百骸。

偏偏空氣裡, 他的氣息悄然瀰漫。

她想到了那三張照片。

“傅西故，”情緒似乎遊走在了失控邊緣，第一次，黎歡沒有剋制住那股衝動, “是我說得不夠清楚麼？我不想再看到你！”

最後一句話, 嗓音不自覺拔高。

傅西故敏銳感覺到了。

“可我想看到你，歡歡。”他看著她說。

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無力感湧向全身。

黎歡又氣又惱。

“別再纏著我！”她盯著他，幾乎是脫口而出, “難道你不知道這種死纏爛打最惹人厭？！非要弄得大家臉上都不好看你才開心是麼？耍我很好玩？”

到最後，嗓音不自知微顫。

氣氛悄然變化。

黎歡別過了臉。

“出去！”她手指著門口方向。

傅西故沒有動。

笑容微斂，褪去外人眼中的不正經，他看著她說：“可怎麼辦，歡歡，我想也會纏你一輩子，你趕不走我。”

心，猛地一顫。

無意識的，黎歡垂落在身側的一隻手緊握成拳，似在隱忍。

傅西故餘光瞧見了。

“下午在醫院，我的確偷親了你，”他主動坦誠，同時悄無聲息慢慢靠近，“我不僅想吻你的額頭，還想吻你的眼睛、鼻子、臉……如果你沒有戴口罩，我想很大程度上我會控制不住自己。”

每個字，鑽入黎歡耳中的同時又刻在了她心上。

她憤怒，想讓他閉嘴，卻在這時後知後覺發現他已然近在咫尺，甚至他手裡的東西已不知何時悄無聲息地放在了地上。

突然，他再逼近。

黎歡下意識往後退了步，然而她卻忘了身後是玄關，腳跟在下一秒碰上鞋櫃，她退無可退。

不該是這樣的，她想。

她張嘴想呵斥，甚至想說盡所有難堪的話讓他離開。

“很早之前，很多次，我就想吻你。”

猝不及防的一句話從頭頂落下。

呼吸倏地窒住。

很想伸手拉住她的手，甚至想撫上她的臉頰，這股渴望蠢蠢欲動，更在胸腔裡叫囂著，橫衝直撞，但傅西故還是忍住了。

“開機宴那晚你敬我酒的時候，我看到你的唇被酒沾溼水潤潤的，那時我在想，如果能親你的話，是不是可以親到酒味，應該會很甜。”

黎歡攥著的手指無意識地加大了力道。

“開機宴結束你回家我跟在你後面，你下車要跟我說清楚，我看到你臉上的紅暈，看到你眼睛像是有水霧，那時我在想，你的眼睛真好看，我知道你其實醉了，你不知道，那時我還想抱你。”

嗓音低沉而性感，撩人心扉，像是要勾起人內心深處的悸動。

理智告訴黎歡，不能再聽下去。

“傅西故……”

“那晚從奶奶家回來，我看到你閉上眼睡著，那時我在想，不知道和你牽手是什麼滋味，不知道如果偷偷吻你一下你會不會發現，如果發現了，是不是會踹我下車。”

哪怕別過臉，黎歡依舊能清楚感覺到他落在她身上的視線。

強烈灼熱。

她氣極，猛地轉頭看他：“別說了！”

然而男人不僅沒有停止，反而語氣更溫柔了，深情繾綣隱隱綽綽。

“那天雨天從你回來，看到你在我車上睡著，其實我心裡很開心，總覺得這是你對我在慢慢改觀，因為信任我，所以不再防備。歡歡，你可能不知道，你睡著的樣子很可愛，可愛得讓我心癢更心軟，那時我也想偷偷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