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針?”陸雲亭一聽說葉嬰生病了,發抖都忘在腦後了,“她、她沒事吧?”
“有點發燒。”林遠時說。
陸雲亭彆彆扭扭的不知該說什麼好的時候,唐疏予恰好從後門處進來。
看到陸雲亭在和林遠時說話,小姑娘有點害怕,時不時用眼神瞄一瞄林遠時。
唐疏予皺了皺眉。
“幹什麼呢?”經過她身邊時,語氣不大友善。
陸雲亭:“啊?我來問問問問葉嬰的事。”
唐疏予看了林遠時一眼,丟給陸雲亭一句:“趕緊回來做題,還想不想考好了?”
陸雲亭:“哦,哦……對。”
陸雲亭顫顫巍巍的給林遠時略鞠了一躬,“謝謝。”
說完,縮著脖子亦步亦趨跟在唐疏予後面,老老實實回到座位上做題了。
打完針,葉嬰拿著老師給開的藥回到教室,正是課間,林遠時卻沒像以前一樣出去和姜成鶴他們打鬧,而是靜靜的坐在座位上。
看到葉嬰從後門進來,目光率先落在她粘著白膠布的手背。
“好點了嗎?”
葉嬰說:“退燒了,再吃幾天藥就好了。”
前面落了一節課的內容,葉嬰問曹佳彤借了筆記來看,還好講的知識點之前葉嬰預習過,並不會耽誤她的學習進度。
物理老師叫朱木心去把之前收上去的練習冊發下去,已經批完了,要求同學們把錯的改過來,並且整理到錯題本上。
朱木心在黑板的一角圈了塊地方,踮著腳用粉筆寫到:
物理作業:修改練習冊,整理錯題。
然後找了幾個人一起分發練習冊。
等發到最後一本,朱木心把練習冊放到林遠時手裡。
“班長。”林遠時忽然叫住她,聲音低沉懶散。
朱木心聽得後背莫名一寒。
林遠時原本虛虛的靠著桌子坐著,現在站起身來,高出朱木心一頭還多。
頭頂陰影襲來,壓抑感逼迫得人心慌。
她很討厭這些不學無術的公子哥兒,背地裡不知說了他們多少壞話,可是真的接觸上了,朱木心還是會害怕,心虛得半點氣勢都沒有。
“昨天我同桌為什麼罰站啊?”林遠時嘴角似乎還帶著笑容,眼睛裡卻藏著冰,冷冷的瞧著她。
“葉嬰麼?葉嬰她晚自習講話,還傳紙條,”再怎麼害怕,朱木心好歹是班長,管理班級同學是她應盡的職責,不單單是葉嬰,這些壞小子們也應該服從她的管理。
想到這,朱木心稍稍硬氣了一點。
“哦——”林遠時說:“我同桌真是不聽話,這樣,以後她的事情我來管,就不麻煩班長你了。”
朱木心挑眉:“你這是什麼意思?”
林遠時走近了一些,笑容消失在嘴角:“我的意思還不夠明白麼?”
“我的意思就是,以後你再敢動她一下,試試。”
林遠時是什麼家境,什麼脾氣,朱木心再清楚不過了,這麼直白跋扈的威脅讓朱木心強撐著的那點硬氣瞬間消失。
她像是被扎破的氣球一樣癟下去。
葉嬰洗完手回來,剛好看到這樣一幕。
——朱木心臉色煞白,動作倉皇的從林遠時面前逃走。
林遠時看到葉嬰,方才的戾氣頓時消失,笑著叫她:“小嬰嬰。”
葉嬰略略低頭,笑了笑,乖巧的走過去。
她的目的達到了。
以後在這個班裡,再也沒有人敢欺負她。
那種感覺就像是一顆冰冷久了的心浸泡在了溫水裡,所有緊繃的細胞全部舒展開來。
她近乎病態的享受著此時令人無比著迷的安全感。
中午吃了感冒藥,下午自習課葉嬰覺得無比睏倦,哈欠一個接著一個。
“實在困就睡會兒吧,”林遠時說:“我幫你看著老師。”
葉嬰真的有點堅持不住了,困得眼淚都快流下來,便聽了林遠時的話趴下來。
也不知道是老師沒有進來過,還是老師來了林遠時也沒有叫醒她,葉嬰睡了整整兩節課。
睡得很沉很沉。
葉嬰想了想,似乎……已經很久都沒有睡得這麼舒服過了。
醒來的時候,身上披著一件校服,寬寬大大的,幾乎拖到葉嬰的膝蓋處。
“醒了?”林遠時一身白色衛衣,懶洋洋的倚靠著窗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