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嬰也不知道。
她清醒的給自己催眠著。
頻繁的和林遠時接觸,是為了弟弟,是為了林遠時提高成績,是為了林家給的補課費。
絕不是為了自己。
葉嬰垂下眼睛,專心聽課。
物理課結束,林遠時把筆扔到葉嬰筆袋裡,“老師再見。”
程老師一挑眉:“下個課這麼開心呢。”
林遠時:“打球去。”
程老師一邊整理題冊一邊說:“又跟劉文興一起啊?”
林遠時:“跟葉嬰一起。”
程老師挺年輕的,一直跟林遠時關係不錯,男人之間一個眼神,彼此就都懂了。
程老師笑了笑:“就是不一樣。”
林遠時喜滋滋的看著假裝什麼都聽不懂專心收拾書包的葉嬰。
“當然不一樣。”
林遠時有一個籃球包,裡面放著他的衣服鞋子,早就收拾好了,林遠時往肩上一背,“走吧。”
出了門,林遠時說:“咱們打車過去吧,不讓老孟送行嗎?”
這次是和同學一起打球,和上次送陳曦出國不一樣。
上一次個個是名門子弟,隨便一個家裡都有司機,所以讓老孟跟著也就無妨,可是這次不同。
葉嬰明白林遠時的意思,“好。”
倆人走了幾步,林遠時摸了下褲兜,“我手機忘帶了,換衣服了,在另一件衣服兜裡。”
葉嬰:“要回去拿嗎?”
太陽很足,曬得葉嬰睜不開眼睛,林遠時有點心疼,“算了不拿了,我們趕緊走,趕緊去打車吧,別曬著你。”
到了下面,倆人坐上一輛計程車。
“去哪啊?”司機師傅問道。
“去……”林遠時想了想,眨了眨眼,“港東籃球館。”
“哪個區啊?”
林遠時:“師傅您不認路啊?”
司機:“我地圖一下吧。”
林遠時:“行。”
司機師傅:“是胡臺區那個嗎?”
林遠時:“應該是,走吧。”
車子緩緩開動,葉嬰看著車窗外。
安靜了一會兒,林遠時往葉嬰那邊湊了湊,“小嬰嬰你是不是一直都是一個學霸呀?”
葉嬰回過頭,“怎麼這麼問?”
“就是……感覺到的。”
和她一起學習這麼久了,林遠時也不傻。
他感覺得到葉嬰基礎有多麼好,反應有多麼迅速,有時給他講題,隨口就能說出某市某年高考出過類似題,都做了什麼樣的變形。
這絕不是一個學渣偶爾一次的進步。
有的時候林遠時甚至覺得,葉嬰的習題儲備量甚至超過了某些老師。
可是他覺得很奇怪,為什麼一開始葉嬰要故意考得不好呢?
“因為我害怕。”
葉嬰說得誠實又直白。
“我和弟弟背井離鄉,寄人籬下,只能小心翼翼的生活,到了一處陌生的環境,我不敢表現的太過矚目,不敢招搖過市,我害怕背地裡有人嫉妒,有人起什麼壞心思。”
“所以我想夾著尾巴做人,老老實實的考一所大學。等到能養得起弟弟了,一切就都會變好。”
林遠時完全沒有想到背後的理由會是這樣。
被葉嬰平平淡淡的講出來,林遠時覺得無比心疼。
小嬰她看似柔弱,實則沒有人比她更堅強。
林遠時從小張揚,在幼兒園就是園霸級別,從小學到高中,一直都是耀眼的人物。
站在燈光下的人,便不會考慮陰影。
因為沒有感同身受。
他的家庭給了他自信,張揚的底氣。
可是葉嬰不同。
她沒有家。
她必須自己強大起來,成為替別人遮風避雨的港灣。
葉嬰說完之後看著窗外,林遠時看著她的背影。
葉嬰永遠不會知道,在這一刻,林遠時是用了多麼大的力氣,才控制住自己不去抱她。
不去狠狠把她揉進懷裡。
少年輕咬著牙,似乎忽然明白了什麼。
“小嬰我快過生日了。”林遠時忽然說起一個不相干的話題。
葉嬰點點頭,“嗯,成人禮嗎?”
林遠時:“嗯。”
聽霍文初提起過,林家太子的成人禮,想必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