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道鋒利如刀的目光朝自己這邊射過來,錢家旭趕忙否認:“哪啊,我這不是沒遇上合適的麼。”
錢家旭回過味兒來:“你們怎麼不說說你們自己呢,一個個都他媽成雙成對了,倒是給我物色物色啊,也不說好好幫幫兄弟,沒良心的玩意兒。”
他們幾個都是會聊天的,插科打諢一個頂倆,一頓飯吃的極輕鬆。
唯一遺憾的事,直到最後姜成鶴也沒能來成,賀名揚給他打了電話,說是馬上有一場閱兵,他們訓練非常緊張。
“得,守電視前邊看我鶴哥吧。”
葉嬰忽然想起,當年姜成鶴那麼喜歡葉朗,原因就是葉朗總是叫他“鶴哥”,那時沒一人這麼叫。
現在好了,他成了一名優秀的軍人,一說到他大家都得叫一聲哥。
聚會之後回到家,葉嬰胃又不太舒服,林遠時餵了她一點熱水,葉嬰躺了一下才終於好了一些。
空調吹得房間溫暖如春,葉嬰穿著舒服的睡衣窩在鬆軟的棉被裡,雙手環著林遠時的瘦腰,靠在他的懷裡。
電視裡放著一部老電影,昏暗變換的光影映 在他立體深邃的臉上。
這一刻,葉嬰的心忽然變得很軟很軟。
她又往他的懷裡靠了靠:“我聽說,那年你找我找了很久。”
林遠時把被角掖了掖,“聽誰說的?”
“你先別管我聽誰說的,是不是?”
林遠時垂眸,淡淡一聲:“嗯。”
葉嬰強迫他看著自己,“你當時嚇壞了?以為我人間蒸發了?”
林遠時順勢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以為你在躲我,所以一直在找。”
他不怕她走,也不怕她不愛他。
他怕的是她其實是在躲著他,想讓他把她找到。
他怕的是她一直等,卻等不到的失望。
就像當時的他那樣。
他不想她難過。
所以林遠時一直在找,學校,林園,她的家,她身邊所有的朋友和同學,他問了個遍。
最後的最後,他終於肯相信她走了,出國了。
葉嬰不知道那時林遠時究竟有多難過。
她不敢想,一想就會心痛到呼吸困難。
又把他抱緊了一些,林遠時回抱住她。
“不過你說,我從高中就在追你,也沒錯。”葉嬰忽然說。
林遠時低聲笑了笑。
高考之後,葉嬰早就知道自己會離開他,林遠時酒量不佳,同學聚會上喝得酩酊大醉,葉嬰送他回到公寓。
一夜纏綿。
之後葉嬰給林遠時留了一沓情書。
林遠時少爺出身,身上總端著架子,也是害羞,不肯用真名給葉嬰寫情書,說是自己好兄弟穆元日給她寫的。
一封一封,葉嬰全都留著。
並且都回了信。
那時的葉嬰敏感自卑,不敢把這些信給林遠時看,只在最後的時候才拿出來。
“幸虧你當年還存著一點良心,把這些信留給我,要不然,我可能都挺不到現在。”林遠時低聲說。
葉嬰的心又是一疼,她渾做不在意的樣子,換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躺在林遠時懷裡。
“你都看了麼?”葉嬰扭頭問。
“無數次。”
葉嬰忽然轉過身來,直視著林遠時:“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呀?”
林遠時不說話。
葉嬰:“是——接我去你的公寓裡住開始?”
林遠時:“……”
葉嬰:“還是,老師把我從你身邊調走之後你跑去跟老師打賭?”
林遠時:“……”
葉嬰:“還是更早?早到我第一次去林園,你從樓上下來開始?”
葉嬰壞心逗他,林遠時皺了皺眉:“小壞蛋,你是不是真覺得我脾氣好?”
林遠時收緊懷抱,欺身過去,把她壓在身下。
小嬰眯著眼睛笑起來:“我還沒問完呢,我回國之後,代表體恪去找你談合作,你對我那麼不好,是幹嘛?生氣啦?”
林遠時無言。
葉嬰笑得更加開心:“還是——不知道我有沒有交男朋友,想問,但是又放不下身段開口,所以一直試探……”
這一次,沒等她說完,林遠時便一口咬住她的嘴唇。
葉嬰也不反抗,手臂如蛇一般纏上他的脖頸,把他纏得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