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說起這個,葉朗整個人都明亮了似的,眼睛都在發光。
“小朗這麼厲害。”葉嬰摸了摸葉朗的頭髮,終於開心了一些。
“姐,裡面有二十萬。”
“這麼多?”
“全國性的比賽,”葉朗說:“現在好多家公司想要籤我。”
葉嬰笑了笑:“那也不行,也得上學。”
葉朗扁扁嘴:“姐,我養得起你。”
葉嬰:“上學。”
葉朗:“……好吧。”
葉嬰:“真乖。”
葉朗蔫巴巴的去洗碗。
葉嬰坐在餐廳,揮了揮手裡的銀行卡,“小朗。”
葉朗:“嗯?”
葉嬰:“你是姐姐的驕傲。”
同樣的夜裡。
一身黑衣的男人在深巷之中一路狂奔,黑色皮鞋踩過雨水打溼的狼藉,狂風裹挾著暴雨拍打在他的臉上。
他的身後跟著凌亂的腳步聲,一步一步,迴響在漆黑的深巷中。
最後跑到一個工廠上,前面的男人繞過一層層的樓梯跑上去,幾下跳過矮牆,從那邊的視窗翻出來,又從後面的樓梯“噔噔噔”跑下去。
繞到另一個矮牆,男人蹲下身把自己藏在黑暗中。
腳步聲從樓上跑下來,停住了。
似乎在尋找男人的蹤影。
可是眼前只剩下大雨下的夜幕,和一層層縈繞起來的雨霧。
“撤!”
一聲令下,腳步聲漸行漸遠。
男人鬆了口氣,剛站起身,身後忽然掄過來一個鐵棍,重重敲在男人的肩膀。
一聲悶響。
是骨頭和血肉的聲音。
男人愣是一聲沒吭。
倏地咬緊牙關,下頜線繃緊,忍著劇痛,伸出長腿狠狠一腳踹在那人的胸口。
黑色的人影從各個角落走出,男人被一眾黑衣人層層圍在中間。
他個子太高,微微有些駝背,方才有人一拳打在他的臉上,他的嘴角流出鮮血。
他勾起一抹淡笑,伸手把那抹血漬抹掉。
“就這麼點人啊?”男人的音量不大不小,夾雜著雨聲傳到身周人的耳中。
語氣清淡,無比囂張。
滂沱大雨中,拳頭的聲音,骨頭碎裂的聲音,金屬撞擊的聲音,重重倒地的悶響。
最後一下,兩拳相對,周圍倒下一地身穿黑衣的人。
男人和那名職業打手正面相抗,力道是兩人俱都後退了幾步。
男人反應非常迅速,趁那人不注意,另一手抄起旁邊的鐵棍,重重打在他的腿彎。
那人登時不堪疼痛,單膝跪地。
男人粗喘一聲,吐出一口血水,翻過矮牆。
動作不像之前那麼利落,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雨之中。
逃到半路,雨水打在身上的傷口上,疼得他幾乎失去知覺。
就在他馬上就要倒地的時候,一輛車停在馬路邊。
一個一身西裝的男人舉著一把黑傘撐在他的頭頂。
“請問,是林澤宴先生麼?”
男人抬起頭,一臉是血,明明疼得全身都在顫抖,卻依然勾起一個笑容。
“你們……終於……來了。”
“失手了?呵, 我就知道。”
林園書房, 霍文初搖晃著手上的紅酒, 微微勾了勾唇角。
張秘書微微頷首:“很抱歉。”
霍文初:“他在哪裡消失的?”
張秘書:“我們追到工廠外面的公路上, 跟丟了。”
霍文初笑了一下,暖黃的燈光映在她的眼睛裡。
“夫人您——絲毫不敢動意外麼?”
霍文初:“你真的以為林澤宴是孤軍奮戰?”
張秘書沉吟了一下, “您的意思是……”
霍文初回頭,看著張秘書笑道:“老爺子插手了。”
張秘書:“可、可是……當初我們不是說……”
霍文初:“也許從一開始,老爺子就知道了。”
張秘書看著霍文初的眼睛,忽然覺得自己身處一個巨大的漩渦中,周圍一片黑暗,一股一股的暗湧推著他,半分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只能隨波逐流,明哲保身。
他又想起陳佳玉美麗的臉龐。
陳佳玉生得非常白皙,骨相極美, 眼尾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