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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頁

一說起這個,葉朗整個人都明亮了似的,眼睛都在發光。

“小朗這麼厲害。”葉嬰摸了摸葉朗的頭髮,終於開心了一些。

“姐,裡面有二十萬。”

“這麼多?”

“全國性的比賽,”葉朗說:“現在好多家公司想要籤我。”

葉嬰笑了笑:“那也不行,也得上學。”

葉朗扁扁嘴:“姐,我養得起你。”

葉嬰:“上學。”

葉朗:“……好吧。”

葉嬰:“真乖。”

葉朗蔫巴巴的去洗碗。

葉嬰坐在餐廳,揮了揮手裡的銀行卡,“小朗。”

葉朗:“嗯?”

葉嬰:“你是姐姐的驕傲。”

同樣的夜裡。

一身黑衣的男人在深巷之中一路狂奔,黑色皮鞋踩過雨水打溼的狼藉,狂風裹挾著暴雨拍打在他的臉上。

他的身後跟著凌亂的腳步聲,一步一步,迴響在漆黑的深巷中。

最後跑到一個工廠上,前面的男人繞過一層層的樓梯跑上去,幾下跳過矮牆,從那邊的視窗翻出來,又從後面的樓梯“噔噔噔”跑下去。

繞到另一個矮牆,男人蹲下身把自己藏在黑暗中。

腳步聲從樓上跑下來,停住了。

似乎在尋找男人的蹤影。

可是眼前只剩下大雨下的夜幕,和一層層縈繞起來的雨霧。

“撤!”

一聲令下,腳步聲漸行漸遠。

男人鬆了口氣,剛站起身,身後忽然掄過來一個鐵棍,重重敲在男人的肩膀。

一聲悶響。

是骨頭和血肉的聲音。

男人愣是一聲沒吭。

倏地咬緊牙關,下頜線繃緊,忍著劇痛,伸出長腿狠狠一腳踹在那人的胸口。

黑色的人影從各個角落走出,男人被一眾黑衣人層層圍在中間。

他個子太高,微微有些駝背,方才有人一拳打在他的臉上,他的嘴角流出鮮血。

他勾起一抹淡笑,伸手把那抹血漬抹掉。

“就這麼點人啊?”男人的音量不大不小,夾雜著雨聲傳到身周人的耳中。

語氣清淡,無比囂張。

滂沱大雨中,拳頭的聲音,骨頭碎裂的聲音,金屬撞擊的聲音,重重倒地的悶響。

最後一下,兩拳相對,周圍倒下一地身穿黑衣的人。

男人和那名職業打手正面相抗,力道是兩人俱都後退了幾步。

男人反應非常迅速,趁那人不注意,另一手抄起旁邊的鐵棍,重重打在他的腿彎。

那人登時不堪疼痛,單膝跪地。

男人粗喘一聲,吐出一口血水,翻過矮牆。

動作不像之前那麼利落,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雨之中。

逃到半路,雨水打在身上的傷口上,疼得他幾乎失去知覺。

就在他馬上就要倒地的時候,一輛車停在馬路邊。

一個一身西裝的男人舉著一把黑傘撐在他的頭頂。

“請問,是林澤宴先生麼?”

男人抬起頭,一臉是血,明明疼得全身都在顫抖,卻依然勾起一個笑容。

“你們……終於……來了。”

“失手了?呵, 我就知道。”

林園書房, 霍文初搖晃著手上的紅酒, 微微勾了勾唇角。

張秘書微微頷首:“很抱歉。”

霍文初:“他在哪裡消失的?”

張秘書:“我們追到工廠外面的公路上, 跟丟了。”

霍文初笑了一下,暖黃的燈光映在她的眼睛裡。

“夫人您——絲毫不敢動意外麼?”

霍文初:“你真的以為林澤宴是孤軍奮戰?”

張秘書沉吟了一下, “您的意思是……”

霍文初回頭,看著張秘書笑道:“老爺子插手了。”

張秘書:“可、可是……當初我們不是說……”

霍文初:“也許從一開始,老爺子就知道了。”

張秘書看著霍文初的眼睛,忽然覺得自己身處一個巨大的漩渦中,周圍一片黑暗,一股一股的暗湧推著他,半分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只能隨波逐流,明哲保身。

他又想起陳佳玉美麗的臉龐。

陳佳玉生得非常白皙,骨相極美, 眼尾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