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哥……你這是咋的了,咋病得這麼嚴重啊。”
林遠時是多麼熱情活潑的男孩,他常和劉文興一起打球,朝氣蓬勃,體力極佳。
身體從小就好,根本沒生過這樣的大病。
“沒事兒。”林遠時說。
“你找我過來是不是有事兒啊?”
林遠時:“沒事兒,就是……想找人陪我聊聊天兒。”
現在他的那些哥們剛剛高考完,朋友圈裡一片歡天喜地的慶賀。
林遠時不想看。
唯一能找的,也就劉文興了。
“時哥你都不知道,這幾天林氏大變動,董事會已經定了林澤宴是林氏總裁了。”
還真是這樣。
林澤宴比林遠時大不了幾歲,心智卻比他成熟太多。
幾次接觸下來,林遠時知道這個人心機頗深,根本猜不透。
董事會那幫人全都是老狐狸,霍文初與他們周旋尚且心有餘而力不足,林澤宴卻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獲得他們這般信任。
林遠時笑了一下。
也是,自己張揚單純的活了這麼多年。
一直都沒有回頭看看。
霍文初在林氏並不受待見,老爺子和父親沒有站在她這一邊的。
她雖然沒有那麼多時間陪伴林遠時,可她給林遠時的愛卻是最好的。
她揹著他,承受著所有的壓力和非議,讓林遠時在光芒下成長。
讓他感覺到愛。
以前的林遠時從來沒有想過。
他不是生活在光芒下。
只是霍文初幫他擋住了所有的刀子。
又或許是林遠時能力不足,才讓霍文初這般辛苦。
如果之前他能快速成長……
也不至於讓林澤宴鑽了這個空子吧。
說到底,終究是他的過錯……
“哎,說點高興的吧。”劉文興看林遠時暗淡下來的眸子,才知道自己方才說錯話了。
腦海裡迅速過了一遍能讓林遠時高興起來的是啥。
這個可太簡單了。
“我前段時間還看見葉嬰了呢。”
林遠時低頭整理了一下被子:“哦。”
“我在肯德基遇到她的,哎?我知道了!”劉文興忽然想起什麼,陡然提高音量。
林遠時疑惑抬頭:“知道什麼?”
劉文興回想著:“那天,和葉嬰見面的人,就是林澤宴啊!”
林遠時:“他們倆?”
劉文興說:“那時候大哥還沒回林園。我都不知道有這麼個人,那天他手裡拿了一個檔案袋,似乎拜託葉嬰什麼事兒,出門的時候正好被人看見了,所以我一開始在林園看到大哥還覺得眼熟,原來我之前見過啊!”
回來之前見過葉嬰?
林遠時忽然覺得現在的葉嬰就像一個陌生人。
他給她的愛護只是他的一廂情願。
實際上他對葉嬰一無所知。
她什麼都不告訴他。
林遠時的眸中閃過一絲恨意。
“他們可能……”
劉文興說:“時哥,你說,之前那個檔案袋裡裝的……會不會是大哥遞到老爺子手中的dna檢測報告單啊?透過葉嬰之手……”
不能再往下猜了。
越想越覺得可怕。
林遠時的喉結上下動了動,身子縮回被子裡,“我有點難受。幫我叫醫生來吧。”
“啊?啊,好,我這就去。”
林遠時這一病,持續了接近十天。
十天之後還稍微有點咳嗽,但好歹不發燒了。
姜成鶴他們知道林遠時病癒,嚷著叫他出來一起玩。
加上高考前林遠時請假那麼久,姜成鶴他們也已經很久沒見林遠時了。
林遠時同意了,他們定在一家ktv裡。
林遠時依舊不愛玩遊戲,坐在一旁聽他們唱歌。
不斷地有女生坐到林遠時身邊,現在高考結束,她們更加大膽。
但是林遠時卻始終淡淡的,坐在最遠處的角落裡。
一個人喝酒。
等姜成鶴意識到林遠時情緒不太對,過去看的時候。
林遠時已經喝醉了。
“時哥?時哥?你沒事吧?”
林遠時坐姿筆直,靜靜看著姜成鶴的眼睛,只說了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