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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恐怕你以前也一直在派人跟蹤我來著吧。所以你房間裡才有我幾個月前的照片。&rdo;這是從她知道許慎之就是當年她忘掉的那個男生後,結合那次在天橋藍胖子主人說的話而推測出來的,只是沒有證據,可他剛才的問話就足以證明她的推測並沒有出錯,這些年以來,他一直在監視自己。許慎之沉默了,長長的眼睫毛遮蓋了他眸中的思緒。而夏初已經知道了答案,也沒興趣繼續與他&ldo;交流&rdo;下去,她把床上掀掉的被子又拎了回來,重新蓋上。&ldo;那一天,你坐到我對面的時候,我以為我在做夢。&rdo;他低沉中充滿磁性的聲音在病房裡響起,夏初整理被子的手停了下來。他抬起頭,昔日如星辰般耀眼的眼珠變得暗淡無光,他笑了笑,只是笑容顯得有些無力。&ldo;我做了無數個與你有關的夢,可是最多的還是你笑著緩步走向我,就像以前一樣,拉著我的手問我昨晚睡得好不好。&rdo;他低聲訴說著,聲音透著微微的抖意。夏初怔忡地望著他,她不記得以前的事,什麼也不記得,只記得,很難受,很難受,心臟彷彿要炸開一樣,難受到她以為自己就快要死去。那些如浪潮一樣的後悔感,在她每次以為能卑微地得以喘息時,又會毫不留情地席捲而來,淹沒她全身,像是要把她溺死其中這般,兇悍得讓人止不住的恐懼。&ldo;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意思。&rdo;靜謐的空間裡,夏初聽到自己冰冷的聲音,說真的,她很少用這種語氣跟人說話,只是,她控制不住,控制不住的對他冷漠。許慎之笑了起來,笑容在她眼中變得溫和討喜,只是眼睛裡流露出來的痴迷與瘋狂是那麼的突兀,與他的笑容比起來可謂是格格不入。&ldo;但是你跟我說,你要跟我結婚啊。你知道我當時有多高興嗎?高興到願意立即死去。你掛掉電話的時候我還以為我在做夢,那一晚我甚至不敢睡去,我怕我醒過來後發現這又是一場夢,一場滑稽到不願清醒的夢。&rdo;許慎之單手摁住他一邊臉,額前的髮絲垂了下來,籠罩在陰影下的他看起來是那麼的絕望、孤獨。夏初望著他,久久沒有說話,也許這樣一個男人在別的異性面前露出這樣脆弱的一面,會得到原諒或者憐惜,但在她這裡,抱歉,她做不到。這是他應得到的,也是對他的懲罰,沒有人可以在她面前為他辯護,因為她的傷疤還在,那些想不起來的回憶是她血淋淋的,尚未癒合的傷口。&ldo;既然是夢,就該有醒的一天。&rdo;夏初伸手,把他摁住半邊臉龐的手強行拉開,目光銳利地直視著他,&ldo;看到了嗎,我才是真實的。跟你結婚的夏初,是你的夢,那個喜歡你,會為你患得患失的夏初,是假的,她已經死了。&rdo;她一字一句地說著,說到死字時,咬字特別重,像是為了重點突出這個字。許慎之怔怔地回望著她,沒有了偽裝,沒有了懾人的氣勢,他就像20多年前那個眼睜睜看著母親棄他而去的孩子,無力、彷徨。&ldo;許慎之,你記得所有的一切卻愛上我,是神降予你的罪與罰,而你將會永遠揹負這些罪孽。&rdo;夏初面色陰沉,就像來自地獄的惡魔,冰冷地宣讀著他的罪行。許慎之痴痴地笑著,他握住了她的手腕,力道之大,大到讓夏初忍不住皺眉。&ldo;阿初,你說的對,這是罪,也是罰。可是--&rdo;他臉色一變,變得陰鷙狠毒,&ldo;即便我要墮入地獄,我也要拉著我的太陽一同墮入。而你,只能與惡鬼同行,成為照耀惡鬼的唯一光亮。&rdo;夏初瞪大了雙眼,&ldo;許慎之,你有夠無恥的。&rdo;她才28,她前面的10年僅僅因為她不小心招惹了一個不該招惹的少年,換來了後面10年的不得安寧,再往後的數個10年,她要堂堂正正的活著,不想再掉進泥潭裡。所以,無論如何,她都要擺脫他。許慎之拉著她的手背,輕輕覆在自己臉上,動作溫柔親暱,&ldo;阿初,你還想見伯父伯母嗎?&rdo;夏初蠢蠢欲動的手不再掙扎,她抿唇,&ldo;你在威脅我。&rdo;&ldo;你也在威脅我。&rdo;許慎之恢復了以往的面無表情,眉眼間皆是冷清。夏初閉眼,&ldo;許慎之,我服輸,我鬥不過你。&rdo;不過,只是一時的,明天,她就自由了,誰也沒有辦法禁錮她。&ldo;乖。&rdo;許慎之狀似對她的反應很滿意,臉上的鬱色盡退,他伸手揉了揉她的發頂,看著她柔順的頭髮逐漸變成雞窩頭,輕輕笑了出聲。